他顿了下,又心软道:“回宿舍了没,先给自己倒杯热水。”

江乔声音闷闷的:“我……还没回去,本来包里有保温杯,但是刚刚被我丢了。”

那样慌张地跑出来,就没有再回去拿东西的道理。

尽管杯子她很喜欢,是大一的时候攒钱买的,保温性能依然很好。

裴知鹤说:“丢了就丢了,我们下次可以一起买新的。”

江乔莫名地眼眶有些发热:“好。”

她没提起为什么要打过来,裴知鹤也没有主动问起,为她留足了空间。

听筒里安静了几秒,只有她自己的呼吸音,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老地铁门缝里透风,江乔理了下被吹乱的头发,试探着开口:“我,我好像永远都没办法学会酒桌上那一套,开不起玩笑,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做不来应酬。”

她自嘲地笑了笑,“……很幼稚吧,我也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当然会觉得恶心,恶心到恨不得浑身上下脱层皮,但同时又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和心酸。

害怕的是自己的安危,心酸的……还是更现实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