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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开进来,俞欢听见声音便往外走。

见盛明赋下车,副官想给他撑伞,他却挥手让人家退下,兀自淋着雨走进来。

他身上的凶劲还没完全消退,隐约中还有些血腥气,原本是想在雨里淋一会,散一散,怕吓到她。

可是她站在廊檐下等他。

他只得快步走了过去。

俞欢没问他为什么非要淋着雨走回来,只是看着他的衣服头发,“哎呀”一声,说“都湿了!”

而后拿了干燥的毛巾给他,催他把衣服脱下来,把头发擦干。

证据摆在面前,不容置疑的时候,那群人仍死皮赖脸的不认账,反过来叫嚣,盛明赋动了杀心,于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

耳边枪声嗡鸣不退,雨珠顺着面部轮廓流下来,他恍惚间觉得那是他们的血。地上积蓄了一小片水洼,他往那看,又觉得水中倒映的是个恶鬼。

是杀了人所以受到良心的煎熬谴责吗?

不,这个世道,杀人是很寻常的事情。何况他们作恶多端,本就该死。

他只是觉得,她那么天真纯澈,可能会怕他。

他不想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