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你，拿着数据，过来。”陆明嶂开了口。

谁都清楚，他手里的枪，是要人命的存在。过去以后，活下去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可盛朗走过去的时候，半点犹豫也没有。

前一天还哭着嚷着掉眼泪怕死怕疼的小姑娘，这时候不嚷嚷了，似乎什么害怕都顾不上了。

她的性命被他攥在手里，却还是用尽力气朝盛朗摇了摇头。

不要过来。她想。

过来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然而那人这一刻也在安抚她：“不要害怕，没事的。”

她摇头的动作幅度不算太大，却好像将陆明嶂的铁墙铸就的心脏砸了个豁口。城防倒塌，惨不忍睹，但有新鲜的空气流露进来，一潭死水似乎将要得到净化。

这就是，喜欢么。

所以即便自己害怕死，也不愿他来救她。

“你要的东西，人，都在这了。”盛朗冷声道。

“可是我又想改变主意了。”枪托歪了一歪，玩笑似的在众人慌乱焦急的视线下换了个角度，依旧顶着俞欢的脑袋。

“还是换你留下来陪我吧。”他低头，看向含着泪仍气的瞪他的小姑娘，语调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