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出来!祸福依存,输赢转化,有时候你说赢,反而会输,你说输,反而说不定能赢……”
“上把论剑就是这样,大家都以为要输,结果赢了。”
“你现在说赢,别弄到最后再输了……”
太阿掌门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心虚,但还是板着脸,“你这是玄学。”
冲虚掌门道:“天机因果,玄之又玄,不可尽信,但又不能不信。有时候,就是要信点邪……”
太阿掌门叹道:“那当我没说。”
之后三人继续喝茶。
但喝着喝着,太阿掌门到底还是不放心,又问太虚掌门:“你说,能赢么?”
太虚掌门原本就不太平静的心,又被撩拨得不安起来。
他无奈道:“不好赢……”
“你是因为天机‘玄学’,才说不好赢,还是真的不好赢?”太阿掌门确认道。
太虚掌门叹道:“对面可是乾道宗,乾道宗的实力,还用多说么?”
太阿掌门皱眉。
太虚掌门道:“乾道宗最强的弟子,是沈麟书。”
“虽然明面上没人承认,但这个沈麟书,其实是压过萧无尘,敖战,端木清一头的。”
“是乾学四天骄中,最强的一个。”
“这场论剑,虽然没有沈麟书,但却有一个沈藏锋。”
“沈藏锋是沈家沈麟书之下,最强的一个天才弟子。”
“沈麟书天生麒麟血,一骑绝尘,锋芒太过,压得其他一众天骄黯然失色。”
“珠玉在前,沈藏锋这才名声不显。”
“但那只是相对于沈麟书,放眼其他宗门,这个沈藏锋,绝对是一等一的天骄了。”
“想赢他,可真没那么简单。”
太虚掌门缓缓道。
太阿掌门微微颔首。
太虚掌门不愧是大族出身,对这些天骄弟子,看得很透彻。
但这么一说,他心底反倒更忐忑了。
之前好不容易才赢一场,不会只是“昙花一现”,这场又重新开始连败吧?
这就很揪心了。
太阿掌门叹气。
论剑就是这点不好,看别人论剑,打得你死我活,跌宕起伏,会觉得很精彩。
但若是事关自己利益,看自己宗门弟子去论剑,尤其还是连败的时候,当真是令人心中煎熬,心如死灰。
不唯太阿掌门。
看似淡然的太虚掌门,还有开始研究“天机玄学”的冲虚掌门,此时心里也不好受。
彼此各存心思,甚至之前还各有算计的三山掌门,此时看着墨画他们的论剑,突然有一种,心意相通,感同身受的感觉。
彼此的隔阂都少了。
气氛也亲切了不少。
真的有一种,三山一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连忐忑也一起忐忑的感觉。
但这种时候,他们又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坐在一起,一边不停喝茶,一边看似淡定,但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方天画影。
……
而此时,方天画影上,墨画已经揣着高阶阵法,与令狐笑他们会合了。
此时,乾道宗的外城,已经被攻破了。
这种论剑赛制,外城本就不太好守。
再加上,有令狐笑这个剑气凌厉的剑道天才在,乾道宗也只是象征性地守了一下,之后便退守内城了。
内城的城门,才是关键。
这也是决定,攻城战胜负的一扇门。
可等墨画,到了内城的城门前,却发现城门之前,并无人防守,而城门之上,却闪烁着五层阵法的光芒。
四大宗中,乾道宗的阵法水准,位居第一。
城门上的这些阵法,虽然只是二品中阶,但却都是上乘的防御类阵法。
五副重叠,防御效果自然也很强。
而此时,乾道宗的五名弟子,全都守在内城之中。
当前一人,便是身材高大,气质有些阴沉的沈藏锋。
此时他手中握着重剑,正在暗自蓄力,强大的灵力澎湃,锋利的剑气,汇聚于剑身。
单凭其引而不发的剑气威势,比之乾道宗的萧若寒,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乾道宗的开天地裂剑诀。
这是一门上乘重剑剑诀。
乃乾道宗最古老的几门剑诀之一,威力极强。
只是其雄浑厚重,比较偏门,因此乾道宗中,修这门剑诀的人,少之又少。
这门剑诀,十分适合沈藏锋。
沈藏锋也正是因为,这门开天地裂剑诀,才能成为沈家,乃至整个乾道宗,沈麟书之下的第一人。
如今这场论剑,他虽是守城方。
但他却不想只守城。
这样太被动了,而且显示不出他的实力。
他要转守为攻,将太虚门的五人,斩尽杀绝。
杀了攻城之人,这城池,自然也就守了下来。
这场论剑,自然也就能赢。
尤其是墨画……
沈藏锋眼中,厉色一闪。
沈家与墨画,同样有着不小的宿怨,如果可以,他当然想将墨画斩于剑下。
因此,别人的守城,是真的守城。
但沈藏锋的意图,却是杀人。
他想加固城门,以此为“诱饵”,消耗太虚门的实力。
太虚门的威胁,有两个。
一个是令狐笑的剑法,一个是墨画的阵法。
城门本身就坚固,再加持了五副二品中阶阵法,若要强行破门,要么令狐笑施展上乘杀招。
要么墨画,将他的阵法都用上。
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而一旦令狐笑动用了杀招,短时间内,无法调息完毕,就不再有威胁。
一旦墨画用光了阵法,他也基本上,就只是个废物了。
自己再蓄着杀招,以逸待劳,待太虚门攻破城门,便迎头予以重击。
这样一来,太虚门破门之时,也就是团灭之机。
沈藏锋目光冰冷。
……
城门外,墨画看着眼前的阵法,感知到门后的杀机,心思微动,大概猜到了沈藏锋的意图,微微叹气。
他估计过了,正面交手,自己这几个人,根本打不过这个沈藏锋。
乾道宗的沈麟书固然很强。
但这个沈藏锋,也一点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