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藤觉得稀奇。
明明昨天还想摆烂。
看来烂泥扶不上墙的盛晏之也有开窍的一天。
“你也终于意识到这场盛典的重要性了。”
她很欣慰。
下一秒,盛晏之揉着额角,露出些哀思。
“傅屿深这个狗男人,放着我们漂亮的言言被阴阳怪气而不管不顾,这难道不是一口地狱级血糖吗?”
“我不信,我要去现场亲自观摩,他们不为人知的角落一定藏着更多秘密。”
夏藤:“……”
“休息结束了,请盛老师务必认真、老实的拍戏,不要总是想着有的没的。”
“如果不cp脑的话,就更好了。”
最后,夏藤微笑着,如是说。
她们插科打诨的十分钟后,陈凌汐回来了。
换了一身衣服,重新补妆,额角边掉散的几缕头发也被重新梳上去定型。
看向盛晏之,神色中昏暗难解。
大有把角色融入情绪的模样。
这一次再开,谁也没有再打马虎眼。
盛晏之再次被陈凌汐抓住手腕,两个人难舍难分地从门边纠缠到混乱破旧的床面,陈凌汐在上,居高临下地问她。
“你还记得,第一次亲吻发生在某个昏潮晦暗的房间中吗?”
“那时我们还在上高中,学校礼堂突然停电,你站在舞台上,穿着半身舞裙,在黑暗中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盛晏之声音冰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都是10年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了。”
男人声音骤然提高。
“你不可能忘。”
“我已经忘了。”
镜头拉进,用高清画面放大她脸上的每一分细节。
她面无表情,声音也冷淡毫无情绪,半晌后,柔若无骨的一只手从男人的手心中挣扎出来,推搡他的胸膛。
“你确定,那天晚上,你亲吻的是我,而不是我姐姐吗?”
唇角抿成一条线,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轻而易举地说着些轻佻的话,媚意辗转敛聚,只是看起来在笑。
陈凌汐深吸一口气,直勾又愤恨地眯眼看她,语气也沉。
如坠冰窖。
“你姐姐?”
“你不知道吗?”
“那天上台跳舞的名单上只有姐姐的名字。”
她演的云淡风轻,只是睫扉在颤,灯光昏热,钻过她密密的睫毛,留下几道斑驳的影子。
像乌云密布前最后一抹打进丛林中的太阳光晕。
两个人的视线纠葛、胶着,把床面滚缠的混乱不堪,衣角破落塌软,却不见谁率先出声。
直到导演喊了一句“咔”。
安静的氛围中,有人带头鼓掌。
很快,周围响起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盛晏之还在失神。
跌躺在床面上,双目发怔的看着屋顶悬吊的白炽灯,眼前飘来一丝重影,从上到下,像从万丈高空跌砸而落,坠入眼底。
她晃晃头脑,力求快速出戏。
不做被困在戏中的人。
导演点名夸张,“这一版可以说是这两天拍的最好的一版了,小盛的表情十分到位,非常好!”
“再休息10分钟,准备下一条!”
盛晏之难得沉默。
被夏藤从床上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