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的庭院里,凌酒拿剪刀剪了二人的发丝,就在那阳光下,修长的指节翩飞,挽了一个同心结。
凌波抱着小匣子,终于嚎啕大哭出声。
两日了,他终于能放肆哭出声来。
——
而风冽山下,凌酒——应该说是敬亭楼的少东家,向凌,带着一身的伤艰难的从山崖之下一点一点攀石附树,翻越而上。
腹部的鲜血长流,粘稠的血液糊湿了华贵的衣料。
剧烈的疼痛沿着他的脊背奔腾而上,呼吸艰难。
凌酒死死咬住牙,攀着岩壁和横生的枝桠一步一步向上探去。
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个人。
凌波。
凌波在等他。
风冽山间,那一处官道之侧,嶙峋的巨石之下,一双布满血污的手颤抖着伸了出来。
“凌波——”
随着一声极力压抑的低呼,一个半身血污的人翻了上来。
凌酒伏在巨石之上大口大口喘息,循着向凌记忆里的指法,吹了个口哨。
绵长的哨声破开山间的薄雾,凌冽回荡在山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