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说,他没权利代替凌酒做决定。我明天,再去找一次凌酒。”林默喃喃自语,“这是我应该受的。阿皓,我恨不得拿命和他换。”

苏景皓心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捏了一把。

他拥着眼前的人低声道:“你若是拿命和他换,你想过我吗?我一个人怎么独活?”

“那凌波呢?让凌波一个人怎么活?”

林默垂下眸子,心头是漫山遍野的绝望。

“别想了,别想了阿默,你又开始钻牛角尖了。交给凌酒吧,他有权利决定自己恨你,还是原谅你。”苏景皓双手将蹲在地上簌簌发抖的人抱起来,咬着牙忍着疼,一步一顿往永夜宫走去。

林默身心俱疲,再也无力挣扎,软软的蜷在苏景皓的怀里,修长的手臂松松搭着他的脖颈,长腿垂下来,在浓墨的夜色里一晃一晃,消失在长廊尽头。

元初早已习惯了在丑时备好热水。苏景皓抱着林默直接到了盥室。

小心翼翼将他安放在软榻上,苏景皓才终于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林默比他高,他抱的有些费劲,加上子时的疼痛,苏景皓费劲艰难才把人抱到了这里。

刚刚喘匀了气,殿外便响起了丑时的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