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的头发上,衣服上,都带着一股季星燃描述不上来,但却能清晰看到的寒气。
原来寒潮是有颜色的。
它就是这样给天地之间万物都染上一层看似美好,实则夺命的朦胧白色。
季星燃的一颗心往下沉。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能够张嘴说话。
不用说,都吃了一嘴血。
官兵们慌忙去查看马匹。
五辆马车,总共套了十匹马。
有两匹跑了,另外有一匹不知道是不是被寒潮刺激的,卧倒在地,此时双蹄已经被冻上了,正在悲惨嘶鸣。
而一旁,一个男人惨烈哭嚎:“婉儿,婉儿——利儿——”
季星燃裹着被子不敢动弹,只把头扭过去。
就看到了那样惨烈的一幕——
那个男人蹲在地上,抱着一具僵硬的尸体。
不,是两具。
那个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季星燃听到有人在说话。
寒潮来临之前,那个孩子想要小解,他娘亲怕在火圈中小解惹人嫌弃,就带着他稍微离开了火圈一点。
不过十几米的距离。
但在寒潮来临的一瞬间,母亲和孩子来不及返回,就这样被冻在了火圈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