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懂得，真正爱一个人，或许并不需要拥有。

只要能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便也足够了。

重暮川定定的瞧了一会，瞧见洛烟退到了凌修辰怀里，抓起了他的大手，与他相顾无言。

两人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彼此的眸子，却胜过了万语千言。

那一刻，重暮川似乎看到了爱情的最美好的样子。

有时候，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释怀也只需要一瞬。

这一瞬，他释怀了。

只是嘴巴上，不肯承认放下罢了。

却在他尚未来得及带人离开时，民众们的呼声渐渐停了下来。

一道故意压抑，听上去有些诡异的男音从人群中传了开来：“洛烟就是个妖女，你们今日听她胡言乱语，等到她召集妖族众人，便会对人族大开杀戒，届时，你们都要死，为了一点小恩小惠，便忘了妖族的残暴，我为你们感到悲哀。”

那是南婉清佯装成男人的声音。

她话音落下后，立刻有人附和道：“就是，她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什么灵尘公约，不过就是一张废纸，她今日势力不足才这般说，装得这般大度，等到她拥有了强大的势力，她便要恢复千年前的妖族盛世。”

“你们别忘了，她是凰族公主，她一个公主，会眼睁睁看着妖族没落吗？”

“妖族之人可活千年万年，又有妖力护体，眼下人数不多，我们才能压制他们，若等到他们繁衍生息，我们还能是他们的对手吗？”

“千年前，他们是怎样奴役我们的，史书所载，你们都忘了吗？”

“这妖女三言两语的蛊惑，便动摇了你们的心，你们也不想想，她方才有没有暗自使用妖力蛊惑你们，她方才的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千年来，是我们不断的打压，才让他们躲起来不敢惹事，若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等到他们卷土重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愚昧，愚昧。”

“……”

“……”

南婉清不仅一早便安排了人，买了“水军”，更是连台词都想好了。

虽说眼下这般状况，的确在她的预料之外吧。

但她还是一早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有的说辞，都是一早便设计好的。

谁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