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女皇的身份命令她。

陶然给她下跪,心悦诚服。

“是毒。”陶然摇头:“他中的是毒,不是病,这毒是小时候下的,名为牵思,无解,会让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日都要发作一次,每每发作一次,痛入骨髓。”

“是十八年前,为了掩饰前朝皇帝萧御景的身份,让他替代,欺骗敌军他是萧御景,敌军在他身上下的毒。”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寻找解救的方法了,可是,很难,只能勉强维持而已。”

“如今,即使是我,也维持不下去了。”

“牵思之毒,是慢性毒药,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病越来越痛,犹如千刀万剐…”

“我说过,他之前是不想治疗的,他想就这样死了,一直到遇到你,他才开始积极的治…”

陶然的话宋时晚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想到偶尔在宫里找不到萧君屹的时候,他总说去视察政务了。

她还说不用那么勤,偶尔去查一下就好。

可他还是我行我素。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他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发病时的模样。

“萧君屹,你傻不傻啊!”

苍白的手指抬起来:“晚晚,让我抱抱。”

大红色的身影轻轻的抱住那个月白长衫的人。

他白的几乎透明。

长发也在几年前变成了银白色。

那颗小泪痣格外的明显。

宋时晚低头轻轻的吻上去:“小皇叔,以后就不痛了。”

“婉婉,今生与你遇见,相守数载,已是我最大的幸运。”

她是他无数绝望痛苦日夜中的璀璨星光。

“下辈子,我一定健健康康的来找你,婉婉,对不起。”

苍白的手微微垂下。

窗外有风吹来,那白衣和红衣交织在一起。

渐渐的,四周越来越凉。

那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他一如当年那样好看。

手指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脸,他的眉,他的那颗妖孽的泪痣。

低头吻过他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唇瓣。

“小皇叔。”

大殿内笼罩了浓郁的悲伤,那血红如魅的身影,一动不动。

陶然有些担心她。

“女皇。”

她一滴泪水没掉,往日那风光潋滟的眸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晦暗苍白。

“国葬,泓儿,等我死后,和你父皇合葬在一起。”

一名身穿玄衣高挑女子站出来,红着眼:“是,母皇。”

整个王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红衣女人持剑走在皇城中。

黑黄相间的猛兽飒飒的跟在她身边。

小莲仓惶的跟在身后,不安的喊道:“陛下,您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