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直在闹腾,门窗被砸的“咣咣”响。
裴老太被吵的头疼,却也没过去看裴燕。
事实上一想起大孙女,她就气的眼睛发黑,心肝都抖!
她做梦都没想到,大孙女竟敢如此大胆,做出这么出格的蠢事来!
现在赵家的仇是结上了,婚约毁了,自家的名声也完蛋了!
但她就算再气,现在也于事无补,事实上,裴老太此刻最焦虑的,是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虽说事情都是大孙女做的,但她身为祖母,哪里能脱得了干系?更何况裴燕还是她自幼教养长大的!
怕是赵家现在把仇都记到了她头上!
一想到这里,裴老太就无比惶恐,继而恨不得亲手把那个蠢货打死!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哦,养出这么个孽障!
她正在气头上,也有心想给裴燕一点教训,自然不想去看她。
隔壁的哭喊声折腾到快天亮时才停了下来,屋里寂静下来。
裴老太和睡在身边的裴娇被折腾的一晚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困倦眼皮都睁不开了。
隐隐听见隔壁没了动静,裴老太只以为是裴燕折腾累了,更懒的去管她,倒头就和裴娇睡了过去。
窗外有细碎的声响淅淅沥沥,不知什么时候竟下起雨来。
清水镇郊外,一辆油壁青盖马车在冒雨疾赶,在隐隐看见雨雾中的城门时,周大海一勒缰绳,回头冲车厢里高兴的道,“大官人,少爷,咱们到家了!”
车帘被撩起,露出一张少年清逸俊秀的脸,饶是裴鸿一向沉稳,此刻眼底也带了些欣喜,转头冲父亲道,“爹,咱们回来了!”
裴通也向外瞧了瞧,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脸颊消瘦了些,脸色也有些疲惫,毕竟这段时日,父子俩在省城里吃住都不好,及至公布了榜单,又折腾了一通。
自从裴通也补上榜,不少人接连宴请父子二人,都是府城有头脸的大人物,甚至连知府都请父子俩赴了几次席,是以父子俩才拖到今日回来。
连日的应酬,裴通早已疲惫不堪,心下早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