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胡娘子也是愁的日夜不宁。
好在女儿一句话点醒了她,对啊,她不过一个后娘,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办的好没人夸,办不好,最后全落埋怨!
再说她也实在是有心无力,就算她想给裴燕办的体面一些,然而手中无钱,连一桌好的酒席都置办不出来,光她一个人急有什么用!
所以第二日,胡娘子就“动了胎气”,躺到了床上,连起身都不能,更别提操持家事了!
裴老太果然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就杀了过来,气的跳着脚怒骂。
“我家这是供了个佛爷啊!别人怀个胎顺顺溜溜的,偏你就三不五时的动弹不了,以前在田家时,听说你日日做事,也不见得有这般金贵!难不成嫁到我裴家来,真当自己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倒让我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来伺候你?”
然而任她如何数落怒骂,胡娘子只苍白着脸,红着眼圈垂泪道,“娘,都怪媳妇体弱,可媳妇岁数大了,怀这一胎不容易,若是孩子有个什么事,媳妇如何对得起官人?”
她说自己岁数大了,这本来就是裴老太先前日日骂她的,说她岁数大了,怕是不好生养。
如今她拿这个来堵裴老太的嘴,裴老太顿时卡了壳。
她就算再气,也不能真逼的怀胎不稳的儿媳还做什么吧?
最后裴老太黑着脸骂骂咧咧的走了。
杏儿冷眼旁观着,心头高兴了些,她娘总算开了窍,知道不能一味对婆婆愚孝了!
胡娘子自此撒开手不管裴燕的婚事了,每日里杏儿只管把好吃好喝的流水似的送进母亲房里,让她安心养胎。
而裴老太那边却着了急,她之所以把孙女的事推给胡娘子,也是因为没了办法。
她如今手头……已经没钱了!
杨舅爷隔三岔五就来一回,跟她说些什么赚钱的营生。
裴老太也很心动,手头的积蓄几乎都给了弟弟。
再加上之前,要给赵夫人凑“簪花宴”的钱,她一股脑把手里的二百两银子和一个田庄都抵了出去!
如今,弟弟那边还没回本,说要分红的话,至少要到年底,她手头真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偏偏又赶上赵家要和大孙女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