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婆子照脸就唾了她一口,骂道,“呸!你还有脸问!这么长时间对虎子不闻不问,俺还当你这亲娘死了呢!怎么地,自己找了男人享福了,连孩子都不要了?”
“不是的,娘,我怎么可能不惦记虎子,我日日夜夜都惦记着孩子……”
胡娘子哭了起来。
自离了田家,她日日想起儿子就心如刀绞,哪里能不惦记?
只是田家远在山里,她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又被裴老太太日日折腾着,哪里能出门去看儿子?
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儿子就暗暗垂泪。
如今田老太这话,无异于拿刀子戳她的心!
秀荷看这老太太骂的难听,怕外头人听见,忙过去劝道,“老太太,有什么话咱进屋说,大娘子也是有苦衷的……”
“呸!她有个屁的苦衷!瞧瞧这穿金戴银的!可怜俺虎子每天在家哭喊着要娘,吃不饱穿不暖的,她倒在这里享福……”
田老太太的话让胡娘子心如刀绞,泪水一串串的往下掉。
田老太拍着大腿道,“你但凡有点良心,嘴里有口吃的,也得想办法给虎子送过去!孩子饿的嗷嗷叫,天天跟着俺们啃树皮,你这当娘的真忍心?”
田杏儿听出来了,这老太太是上门来要钱了。
她探头看去,就看到熟悉的瘦小老太太,穿着一身灰布褂子,盘腿坐在地上,还是记忆中刻薄冷厉的嘴脸。
她没进去,只站在门外偷偷看着。
胡娘子也知道田家的光景,听到儿子受苦,哪能不心疼?
可她刚刚嫁入裴家,吃穿用度都是裴家的,拿什么给儿子?
她哭着把这话一说,老太太冷笑道,“少拿这套糊弄人了,你这都做了当家奶奶了,说手里没钱谁信?不说旁的,你头上这银簪子也值个几两了吧?但凡你手里漏一点,都够俺虎子用了……”
胡娘子满脸为难,哭着还要再说,老太太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行了,别跟俺这唱大戏!俺今儿个来就是要钱的,你就说给不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