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璄和苏遇两人的身影,一半浸在日光里,一半笼在阴淡中,明暗有致。
还能心平气和地聊天。
苏遇着朝服,眯着眼,看着东边缓缓升起的朝阳,道:“听说大都督才拿了一批市井之徒,还去卫尚书家里立威了。怎么,这事与卫尚书有关吗?”
殷璄随意地把束着袖角的护腕整了整,闲聊道:“锦衣卫用刑时,听他们招供说是卫尚书的亲戚,卫尚书在朝中官职不低,若真是如此,本督也可卖首辅一个面子。所以亲自去查证了一番。”
苏遇道:“结果呢,让大都督失望了?”
殷璄清闲道:“结果卫尚书都还没看仔细,就否认了,确实有点失望。”
苏遇笑了一笑,道:“大都督竟管起了街头斗殴、寻衅滋事,看样子近来委实很闲。”
“巡城御史不办事,只好由锦衣卫代劳。”殷璄稀疏平常道,“在其位谋其政,保护京畿重地安平,也是本督分内之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疾不徐地走下眼前的白玉阶,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鱼龙玄纹曳撒,衣角随着他的步伐而动,那股不经意的迫力也在步履间流出。
殷璄走了几步,复又停下,似想起了什么,对苏遇道:“首辅要彻查布政使一案,或许本督能帮得上什么忙。那名白衣女子的画像,有幸落到本督手上,回头赠给首辅。”
苏遇眼神略沉,道:“如此多谢大都督慷慨相助。”
听他既这么说,这其中便是生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