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带旁边的珍珠扣也越来越亮。
更亮的,是那双蒙尘许久、却在这个夜晚被温柔蜜意盛满的眼睛。
“聂书臣...”她仰头看他。
“夫人会恨我吗?”他问。
温幼梨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说完又急切解释,“开枪的人不是我,你不要抓我!我不知道那把枪为什么会在我——”
“我知道不是你。”聂书臣扯唇苦笑。
枪,是他的。
开枪的人,也是他的人。
至于白雅蕊和聂瑶汐找的枪手,宴会开始前就被他的人给控制了。
今夜这盘棋,他将自己也算进去了,他们都是盘中棋子。
而眼下,他好像是陷得最深的那颗棋子。
“那、那你的伤?”
“除了刚才被夫人的指甲挠伤了几处,我身上再没有其他外伤。”
“你今晚中弹吐血,还有我被人带去保密局审问——”
“一时很难解释清楚。”聂书臣语塞停顿了片刻,咳嗽了声说道,“等事情全部处理完,我会再跟夫人解释。”
少女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喊得粉腮耳红。
不是害羞,是替面前的男人害臊。
谁能想到清冷凉薄的聂少帅,关起车门来骚话不断。
“我、我不要听解释!”少女红了脸也红了眼,“老督军头七已过,我也要离开督军府,说不定...还会离开沪海。”
“离开沪海?你不想要找冯德昭报仇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温幼梨惊诧后忙恢复镇定,眼底的心虚却还是被男人敏锐捕捉到。
“你不是要离开沪海,而是要离开督军府找机会接近冯德昭。”
聂书臣似想到什么,用力扼住她的手腕质问,“你想去给冯德昭做姨太?”
“是!我承认我想给姐姐报仇想疯了,今夜老督军与我姐姐同为头七,督军府门庭若市蓬荜生辉,而我姐姐呢?她被冯德昭看上,进了一次冯府就命丧黄泉,他们还谎称我姐姐是自焚而死,我...我连她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聂书臣,你告诉我!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不会恨吗?你不想报仇吗?”
少女突然痴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会问你这么蠢笨的问题。你出身显赫,像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永远不会落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