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芙被相府管家带着从后门进来,又一路往书房的方向走。
穿堂风拂过她露在外的脖颈,短暂却冰冷的刺痛让她蓦地清醒过来,没有被眼前这片故地扰乱心神。
她如今已是大荣的皇后,权倾朝野的右相是自己的父亲,而她回个家...父亲却对她避如蛇蝎,只让她从后门进来。
王知芙吸溜了两下鼻子,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只觉得冷。
心寒胆颤。
王知芙忽然想起晌午在朝歌殿时,长公主轻描淡写和自己说的那番话:
人和天命的关系,就好像纸鸢和线绳。线绳在手里,你想要它飞高一些,它就能扶风直上,你要它飞的低些,也只需往回收收线绳。
但要是线绳落在旁人手里,你纵使心有万般不甘,也全是徒劳。
王皇后,得到的是体面。
王知芙,得到的是她自己。
“皇后娘娘,相爷已在书房里等着您了。”
“本宫知晓了。”王知芙攥了攥衣袖,踩着消融的雪水往不远处的书房走,约莫十几步,她站在书房门口轻叩了两下,“父亲,是知芙。”
房中,男人的声音威严的有些刻意,“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