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殡仪馆门儿清,老林的事就交给你了,别怕花钱,该置办的东西别省着。”
“您放心!”
当天,我们把老林带回了殡仪馆。
纪沧海和陈嘉颜先一步回去,从进到大门开始,便是黄土铺路,净水泼街。
灵堂内更是繁花锦簇,连进门的地毯都是用鲜花搭的路。
牙叔望着数不清的挽联和花圈,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漂泊半生,命贱如草,能得个囫囵个的棺材,也算是值了。”
牙叔亲手给老林换上一身中山装,给老林最后一份体面。
停灵三天,牙叔守了三天。
他就这么坐在老林旁边,横拿着老林的长箫吹个不停,直到嘴唇干裂,鲜血渗出也不曾停歇。
长箫声声娓娓,如泣如诉。
音符搀着鲜血徐徐上升,黏在灵堂的每一个角落,不肯离开。
出殡当天,我给老林抬棺,纪沧海捧着遗照,周遭吹吹打打,直到法会结束。
一切尘埃落定,牙叔站在崭新的墓碑前,久久没离开。
“咔!”
牙叔把长萧撅成两截,一半揣进牙叔怀里,一半烧成灰烬。
“老林啊,咱俩一人一半,想我了,就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