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仨人,我多给你六万块钱,当做老哥赔不是了。”
我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只觉得胸口格外憋闷。
还没说出的话,像一坨棉花塞在我胸口,上下不得。
半晌儿,我松开手,把信纸还给了他。
“得,谢谢王会长。”
王巨满脸轻松地笑了笑:“东西给我吧。”
纪沧海把舌头拿出来的一瞬间,两道贪婪从王巨眼中射了出来。
“得,晚点把钱给你打过去。”
出了门,还没走几步,纪沧海在后面喊住了我。
“你觉得,咱仨对王巨的信任,只值六万块钱吗?”
我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不值,别说六万,六十万都不行!”
“那你还同意?他拿咱们当啥了?”
“嘘。”
我把声音压的很低:“那你想怎么样?”
“破口大骂,还是揍他一顿?”
纪沧海是个直肠子,这本来不是个坏事。
可对于王巨这种人,直来直去,就意味着磕头流血。
见他迟迟不语,我不紧不慢地安抚起来。
“事已至此,还能咋样?他已经拿出态度了,再继续闹下去,咱就是胡搅蛮缠。”
“真给他弄急眼了,他一分钱不给你,你能拿他咋办?捞点实惠,比啥都强!”
纪沧海气的脸通红,咬牙嘟囔一句:“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啊!这是用钱买我们人格呢!
可又能怎样?谁让咱现在不够硬?
到了殡仪馆,一切照常如旧。
没了刘山在背后捅刀子,老李干活也没什么阻碍。
阿花穿着一身褪色的运动服,离着老远就跑了过来,嘴里不断喊着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