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他来的?
他握紧拳头,看着那些下人被推搡挤倒,强忍着没有冲出去。
“都起开!”
“你们才是要起开!乱臣贼子!”
大骂的人是丰府管家,他人高马大,一个人挡在最前头。
“我们老爷和太爷为了栾都百姓殚精竭虑,饥荒闹了大半年,外面死伤不计其数,而栾都在你们来之前,都还人人都有的吃!”
“结果你们一来,就要把莫需有的罪名都扣在丰家头上,才几天啊,我家老爷和太爷忍饥挨饿为百姓们攒着用以果腹的粮食,全被你们糟蹋了!”
“还说是从京城来的,可我们丰家何罪之有?可曾有过圣旨降罪吗?”
管家青筋暴起,厉声大喝:“司副将,你害死了多少人了?就连我家老爷都……r如今都已经把整个丰府都让给你了,竟还想冲撞我们太爷?我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
话音才刚落下,谢鹤予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连喘气都很费劲。
舅舅他……
管家的话是没有说完整,可他听到了管家方才及时打住话头的时候,那不难忽视的哽咽。
更看得出来,满府人的惊惧和悲痛。
绝对不是作假。
谢鹤予心头一震,像是有感应一般,猛的往舅舅往常住的东北院望去——
烛光不多,仿佛整体埋在月下,一点也不打眼。
可是那院子里正随风飘扬的白幡,和那口黝黑的棺椁,无比刺眼!
在棺椁前面,还有一个瘦弱的人跪在那里,披麻戴孝,守灵烧纸。
舅舅他竟死了?
是被司迎逼死的?
咔咔……
他的十指关节几乎被捏碎,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宰了这群该死的无畏畜生!
“呵呵。”
司迎冷笑着伸出手,倒是拦下了身后那些打算直接冲上去的将士。
“丰府的家教,还真是好得很,连你这么一条狗都敢对本将大呼小叫。”
神情玩味的,似乎是到这栾都就当上了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