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沫儿便选择了离开。
她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那条路连通着更大的炼狱空间。
毕竟她也无脸再走之前那条被方缘羞辱过的路了。
可当凌沫儿刚刚离开方缘数里之后,便是发现了一道微乎其微的气息。
“谁!”
“是我。”
一道倩影浮现出来,正是骆韵。
骆韵面色复杂地凝视着凌沫儿,质问道:
“为什么...”
她与凌沫儿所属同源,只是当年分化之初始她主离火宗之外凌沫儿主离火宗之内,所以在修为上,她要稍稍逊色于凌沫儿一些。
凌沫儿目光躲闪,她无法忍受骆韵这种眼神的直视。
“什么为什么,你又是何时进来的。”
骆韵那双不染尘埃的玉足轻点着空间,留下两串氤氲的涟漪。
她走到凌沫儿的面前,望着远处不断喷发的炼狱业火,一字一顿道:
“三...天...前。”
三天前。
凌沫儿不禁娇躯一震。
也就是说。
从方缘胡作非为的初始阶段,骆韵便全程看在了眼里。
她不禁羞愤地捏紧了拳头。
“既然你来的那般及时,为何不出手助手,你应该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本无力反抗。”
听闻此言。
骆韵难以置信地看向凌沫儿。
她没想到,凌沫儿居然会恶人先告状!
“我当时以为你们两个是在打情骂俏...”
“一派胡言!”凌沫儿喘着粗气,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什么身份,我又什么身份,我怎么可能跟他在那种环境下打情骂俏...”
听到这里,骆韵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最佳时机。
三天前。
当她按照约定来到炼狱之中时,恰好看见凌沫儿主动骑坐在了方缘的胸膛之上。
虽然当时凌沫儿一直对方缘拳脚相向,但因为骆韵本身是过来人的缘故,所以她并没选择现身,而是在某种心态的驱使下,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成全对方。
甚至在那一刻。
她无比幻想凌沫儿与方缘发生什么。
可如今清醒之后,方才感觉到一阵后怕。
那时心中所幻想的邪恶,绝对是她小腹之上附着的诡异魅纹在作祟。
如此想着,骆韵便是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说话!”
凌沫儿秀眉紧蹙。
她不理解骆韵的行为,但能感受到此刻的骆韵精神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
骆韵轻摇着头,神情呆滞,“对不起...”
凌沫儿勾起一抹讥嘲,“对不起?呵呵,想不到你有一天也会说出这三个字。”
“我承认我有错,当时是我误会了你。”骆韵抬起头看向凌沫儿,她缓缓皱起眉道:“但你自己就没有问题么?”
骆韵不喜欢凌沫儿这种说话的语气。
她本身失误不假。
但凌沫儿不能将一切全部推在她的身上。
假如她没有来到炼狱中心,方缘与凌沫儿之间的一切依旧会发生,那时候,难道凌沫儿还能隔空怪她不成?
更何况,有句话她一直不太想说出口,怕伤及了凌沫儿的自尊心。
可对于骆韵的反驳,凌沫儿却是不以为然。
她依旧我行我素地嗤笑道:
“呵,我能有什么问题,在那种情况下,别说是经过了炼狱原始业火洗礼的我,就算是独孤怡宁来了,怕是也要沦陷...”
骆韵打断了凌沫儿的话,随即她站起身来,“你说的对,可独孤怡宁就算沦陷,但她也不可选择沉沦和放纵,更别说乱了道心。”
“笑话,你说我乱了道心?”凌沫儿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地仰天大笑了起来。
骆韵没有接话,她只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凌沫儿气红了脸,她怒道:
“放屁,本宫的道心何等坚毅,绝对不可能因为一点生息繁衍之事而乱...”
骆韵偏过头看向炼狱的深处,就好像是想穿透无尽的业火看见方缘一般。
她本可以用犀利的言语反击,但却是用最平和温柔的话语诉说着一个事实。
“人在心虚之时,声音往往也会随着而在不知不觉中变大,你骗得了自己,但却骗不了我...因为,你喜欢上了方缘,或者说你爱上了一个蔷茧过你的蔷茧幡!”
凌沫儿陷入了沉默。
有些事,她即便极力在反抗,但成败对错却已然注定。
可她内心充满不甘。
她不愿意让骆韵看到自己的弱点。
仅仅半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