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缘感到极度的不适和压抑后,他忍不住问道:
“宫主大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感觉周围变得如此的拥挤了?”
凌沫儿解释道:“正常,炼狱业火的压制力是无法用正常灵能理解来解释它的缘由...
而且你还是结丹修为,这种压制更是前所未有的恐怖,所以宗门只会让元婴之上的修士进来这里构建地脉的运转...”
“什么意思?”方缘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凌沫儿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讥嘲。
“不急,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很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
方缘就意识到了何为绝对压制。
在炼狱业火的不断挤压下,他的身躯就好似处于一个狭小的山洞中一样。
他想要前进则是必须得屈膝弯腰着前进。
这种痛苦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要知道,此前的时候,方缘的汗水狂流不止,他几乎被炼狱业火榨干了身体里的全部水分。
而此刻,他还要弯腰负重前行,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变成失去灵根的废人一样。
所以方缘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宫主,我们现在快到了炼狱中心了么?”
凌沫儿驻足转身。
她修为高深,自然不像方缘那般不堪,身形依旧笔直,而且身体也未曾被业火蒸腾出清汗。
“才刚刚过去外围。”
“什么?才刚过外围!”方缘顿感不妙,他惊呼道:“也就是说,等快到了腹地,我会被业火压迫得爬行前进?”
凌沫儿轻笑一声,“理论是这样,毕竟你的修为只是结丹境,若是正常的元婴修士进来,他们最多也就会被压得弯下了腰艰难前行。”
“额...”方缘陷入了失神当中。
如果凌沫儿不在这里就好了,那他就可以借助那根黑耀的孔雀翎羽,说不准能抵挡住炼狱业火的侵蚀和压迫。
“怎么?怕了?”凌沫儿问道。
方缘答非所问:“你还能看见我。”
从凌沫儿轻松的声音中,他能感觉出来,尽管他由于业火的遮掩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她却能看得见自己。
“看不见。”凌沫儿没有说实话。
“在业火的影响下,未进入炼狱中心之前,谁也无法看清一米开外,只能摸索着前进。”
“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方缘有些不信。
凌沫儿笑道:“那你觉得我骗你的理由又是什么?别说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何况这条路也从未有人走过,是我自己独立开辟出来的,若非我受令狐灿之托,对你照顾一二,你以为我不辞辛苦亲自带你进入炼狱吗?水云涧随便一个长老都能做到此事。”
听完后,方缘愈发不信。
他可不觉得凌沫儿会有这么好心。
但她后半段的话可能是真的。
她清楚自己阳眼的身份,大抵会把他安排到一个轻松的试炼岗位上,所以才会亲自带他进入炼狱。
“好吧。”
方缘不再纠结此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变强,跪着前进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事实上。
凌沫儿虽然欺骗了方缘,但有些话她却没有全部欺骗方缘。
随着不断深入炼狱。
在彻底进入炼狱中心之前,有一段路程就算是她能看得清周围的一切,但也只能弯腰前行,无法凭借肉身之力来抵挡炼狱的绝对压制。
因此,她才不想告诉方缘实情。
毕竟在那段路程之中,她也会被炼狱业火压迫的无法转身,只能前行。
倘若方缘从后面搞偷袭,她也是处于无可奈何的状态。
...
随着时间的推移。
方缘终于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抵挡的挤压。
‘扑通!’
他的双腿再也无法承受身体的重量,跪倒在了地上。
而周围就好像是存在着一股看不见的空气墙一般,在极致挤压之上,让方缘无法逆转身躯,而他前进的路也好似从狭小低矮的山洞变成了狗洞。
同样。
在方缘看不见的地方。
凌沫儿亦是弯着腰撅着臀,香汗淋漓的艰难前进着。
在炼狱巨大的压迫下,尽管凌沫儿修为高深,可她也被由心头燃烧起来的业火蒸腾出来满身的清汗。
使得全身上下的宫装都被汗水浸湿的透明,并紧紧地贴合在了身上。
好在她清楚地知道,方缘早在之前就变成了睁眼瞎。
不然她真不好意思就这样缓缓地走在方缘的前面,即便两人还隔着五米之多,但凌沫儿的心理层面也无法接受一个男人的尾随。
再坚持一下。
这段距离不会太长,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走到炼狱中心,彻底脱离了业火的束缚和压制。
就在凌沫儿心中幻想,咬牙坚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