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贤婿这是何意?”李渊一听杨霖原来在这里跟他打着埋伏,脸色立刻就变了。
“哎呀呀,阿爷您可别误会,小婿这也是为您着想不是?”
“为老夫着想?”
“对呀!阿爷您想想啊,那个皇帝老儿对您老一直深怀戒心,别看这会儿跑了个王威,弄不好明天又给您派来个刘威、张威,一准把您看得死死的。所以您手底下的兵,只能是河东军,现在可不能把手伸进府兵和边军那里去,否则就是自取其祸啊!就算是河东军,也得是河东的子弟兵,最好还都是良家子出身,咱大隋朝廷就信这个不是?所以只要那些民军愿意,阿爷您拉走多少算多少,小婿绝不说半个不字,可您也不能让我当个光杆大将军吧?您有了河东军,又得了民军,要是再拿走磨坪山的人马,那您麾下也有小二十万人了吧?先不说您是不是不想让小婿活了,就说这二十万人吃马喂的,一年半载还凑合,长年累月的您养得起吗?就算您养得起,皇帝老儿能让你养吗?到时候您是插旗造反呢,还是自缚双手去江都请罪?”
“这个……”李渊也蹙起了眉头,捻着胡子不说话。
“所以呢,您还是把这个烫手山芋留给小婿替您分担吧。再说小婿也没那么贪心,我只要兵不要将,窦将军我不是给您送回去了吗?还免费奉送三千精兵。现在磨坪山上您的心腹爱将就剩下个殷开山,回头我就给您送回去,您看怎么样?”
李渊闻言长叹一声道:“贤婿,你怎么也算是半个李家人,却为何不愿意跟老夫同心戮力、共创一番大事业呢?”
杨霖闻言有些羞愧,想当初他可是挖空心思想来抱老李家的粗腿的。如今一看李二要挂了,大唐王朝十有八九要成泡影了,老李家的大象腿变成麻杆腿了,于是掉头就跑,不但自己跑还拐跑了人家的闺女,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卑鄙啊……不过羞愧归羞愧,该跑还是得跑,这个老丈人人是不错,就是心眼太多,还总喜欢惦记别人家的东西。杨霖觉得,要是他真的落到老丈人手心里,过了俩月要是还能给他剩下条换洗的裤子,都得算他老杨家祖上积德。
“阿爷,不是小婿不肯帮您,而是实在帮不得呀!皇帝的眼线无处不在,小婿可不想因我一人之故,害了李家全家全族的性命。不过话说回来,阿爷您要是现在就插旗造反,小婿没说的,甘愿鞍前马后为您效力,您觉得如何?”
“这个……”
李渊不愧有李婆婆的美誉,不但说话磨叽,做人也磨叽,出门先迈哪只脚都得琢磨半天,更何况这种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勾当?杨霖压根就没指望他老丈人能有这么大的魄力才敢口出狂言,如今看来果然把李渊怼得无言以对。
“阿爷,如今天下群雄并起,大隋江山风雨飘摇,如您老人家所说确实是干一番大事业的好机会。不过小婿有些想法,不知阿爷愿不愿意听?”
“哦?贤婿有何妙论,老夫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