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突厥人啊!这是大好事啊!你难得干件好事,说起来俺还挺奇怪的……俺听俺师傅说过,那些胡人只要来了中原就没干过好事,俺们汉人但凡有一口气在就得跟他们拼到底,反正都是没活路。俺还听俺大哥说过,突厥人经常来骚扰河北,俺大哥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叫无恶不作。突厥人一过,整个整个的村子就没见过一**人,连小孩子都被撕成两半,这种事但凡是个人都做不出来,不干他们干谁啊?”
“可是突厥人很难打啊!还那么多人,好几十万啊!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怎么才能打赢他们。老雄啊,咱们还都没娶媳妇呢,就这么完蛋了是不是亏大了?”
“你瞅瞅你那点出息!打不过也得打,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就赚了。死有啥了不起?俺老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吧,我就知道跟你这个没脑子的说心事就是白费唾沫,这事确实是我在犯浑。”
“你欠抽是不?”
“哎哎——你轻点!把我揍死了谁领你们干突厥人去?”
……
随着几拨信使快马加鞭的离开祁县,杨霖也不钓鱼了,不管是正在嵩泽里冬眠的鱼还是不知猫在哪里的那条叫宋老生的大鱼他都顾不上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拔营起寨返回清源。
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当他把此行的目的告诉手下这五千来号人以后,虽然气氛变得有点沉闷,但是大部分人还是默默的跟着他一起走了,一夜之间就跑掉了三百来人,虽然房玄龄和杜如晦到现在还在没完没了的唉声叹气。
刚走出城门,似曾相识的一幕又出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老百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还是那三个白胡子老头。
杨霖赶紧翻身下马,走到近前问道:“老人家,缘何堵住我军去路?可是有军卒不听号令骚扰百姓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的给他行了大礼,才答道:“并非如此。这位将军,你们可是要去跟突厥人打仗?”
杨霖心里有点明白了:“不瞒老人家,突厥人大举犯境,定襄已失,马邑危在旦夕。一旦马邑失手,整个太原郡弄不好就要成了人间地狱。小子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去跟突厥人拼一场了。”
白胡子老头继续追问:“据老朽所知,将军麾下并非大隋官军?”
杨霖苦笑:“您说的没错,我们非但不是官军,还是反贼呢。”
白胡子老头没有说话,反而一转身,身后黑压压一片的百姓随之闪开了道路,露出了身后的近百辆牛车,车上满满当当的装满了财帛粮草——这不是前天杨霖退还给祁县百姓的那批春赋吗?
“老人家,您这是……”
“将军,老朽不管你是官军还是反贼,老朽只知道你是个好官,你的兵都是好兵。这是我们祁县百姓的一点心意,还望将军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