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还是有些不妥……”元归礼和裴仁恕也觉得宇文成乾有点不负责任。
“我知道你们哥俩想的是什么。可是你们知道这个姓安的小子是个什么身份?”宇文成乾见众人纷纷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说出来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我只知道这小子的身份很麻烦,更麻烦的是老孙打算把他弄到河东李渊老儿那里。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想把这小子弄死,可是叔父不同意,总拿继嗣堂说事,我只得作罢。所以兄弟我巴不得那个道士能把这个小子弄死!除了我们兄弟和官府,谁能弄死这小子,兄弟我不惜千金奉上以为庆贺啊!”
……
安霖被人追杀了一天、骑在马上跑了一天,大腿都磨破皮了,身体更是疲惫不堪。回到客房他跟小七简单的聊了几句就上床了,小七则睡在了外间的小床上。
他躺在床上几乎一合眼就睡过去了,却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间没完没了的做梦。梦中不时闪现老管家他们血淋淋的人头,还夹杂着崔判官阴险的奸笑,一会儿他又跟王子通和卫明成他们拿着刀子互砍,砍着砍着对手又变成了宇文成乾……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部无声的黑白电影,剪辑杂乱无章,演员到处窜场,场景却真实得可怕。打着打着,动作片突然一闪回,突然变成了另一种动作片——
安霖一边做着梦一边很确定的自己在做梦,这很难理解却无比真实,因为他这回的对手换成了小七那个小丫头……
梦境中,他捉住了小七,拖着她的两条腿到了榻上,然后就七手八脚的解着她的衣裙。小七自然是拼死抵抗,一切还是无声电影,却有了色彩。
站在梦境之外俯视着这一幕的安霖感到十分羞愧。他两世为人,别说老婆了,连个女友都没交过,以至于做了如此龌蹉的一场春梦……
等等!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好像背后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盯着他,让他全身不舒服。梦境里的安霖猛的回过头,只见一个身高八尺、全身肥肉层层叠叠好似米其林轮胎先生、五官都被挤到一块的大肥婆,正流着口水,露出跟他一模一样的贱笑扑向他……
“啊——”
安霖发出一声惨叫,双眼一睁,惊醒了。
仍是深夜,屋内一片漆黑。在从窗纸渗进的依稀的月光映衬下,赫然有一道身形窈窕的黑影立在他的榻前,上身微微俯下,似乎在观察着他。
小七?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可马上意识到不对,这个身影明显比小七高挑得多还丰腴些,可是除了小七,他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女人都不认识。桃花运?深更半夜大姑娘投怀送抱——莫非这个年代也有酒店女登门服务?安霖刚被按捺下去的色心又腾的一下活跃起来,一撑身子就要窜起来。
眼前一道隐约的寒光一闪,一柄长不过尺余,但在暗夜中也难掩寒意的短剑直直刺出,平平的指向他的咽喉前方不远处。而随着他的起身,仿佛是他自己撞向那枚剑尖似的,时间和方位拿捏得分毫不差。
幸亏安霖没有夜盲症,反应也不慢——他几乎就在自己的脖子与短剑亲密接触的瞬间止住了身子,短剑的锋刃已经触到了他的汗毛,一个寒战之下全身的毛孔几乎同时打开,大滴大滴的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的每个毛孔中挤出,眨眼间已是全身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