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为了他的妻子,她也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
就像此刻,他明明在工作上遇到了难关,如果他和祝玫结了婚,是不是都会告诉她?甚至听她的建议。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她想知道,他的这颗心究竟能不能被捂热?
是不是她永远也得不到,那个曾经炽烈过的男人?
黄泳思觉得压抑。
两个人进了包房,张芬对黎沐风道,“你舅舅有点事想来找你。”
黄泳思看向张芬。
黎沐风问,“这次又是要我做什么?”
看出黎沐风对张芬态度也不好,严淑趁着这个机会煽风点火道,“亲家母,你也真是的,你儿子现在是领导了,你怎么总是让他为难呢?”
张芬提高了嗓门道,“什么叫让他为难?我只是让他帮着解决点问题,不然要他这个儿子干什么?”
黄泳思拉了拉严淑道,“如果只是帮个小忙,你就让他去吧。”
严淑对着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黄泳思忍气吞声,摇了摇头,不让母亲再说了。
黎沐风却对张芬说,“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做,你先问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我才好考虑要不要帮他。”
张芬不满道,“怎么你现在帮忙家里做点事,总是推三推四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帮别人家倒是积极,还大老远的开车去京城,倒是不见你带轩轩在我那里住。”
黎沐风接过了黄泳思递来的外套穿了,也不正面回答她刚才的抱怨,只是说,“是不是大事,你先了解一下再告诉我吧。”
张芬生气地说,“那我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
黎沐风不说话,只是沉着脸,显然他今天心情非常糟糕。
黄泳思问,“你没事吧?”
黎沐风只是摇了摇头,不说话。
他拿着手机,温声对黄泳思说,“我先送你们回去,然后再送我妈。”
黄泳思还没来得及说话,张芬却说,“怎么敢劳驾你呀?你现在可是大领导了,眼里可没有我这个老娘了。”
黄泳思听了这番尖酸刻薄的话,也有些赌气了,她对黎沐风说,“我们自己回去吧,你今天好好当个孝子。”
黎沐风皱了皱眉说,“我送你和爸妈先回去,再送我妈妈。”
这时候张芬又说,“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反正我一个人,死了也没人管。”
黄泳思也置气了,拉着严淑和轩轩就要走。
黎沐风只觉得头疼,他不耐烦地说,“你们别闹了行吗?我先送你们回去,再送我妈,就这么说定了。”
平时黎沐风在家话不多,但每到他隐隐发怒的时候,几个人都乖乖听他的。
送了黄泳思、轩轩和丈人丈母娘回家,在送张芬回去的车上,黎沐风问她,“舅舅又有什么事情来找你了?”
张芬道,“倒不是什么大事,他不是现在还返聘着吗?但他们新换了一个领导,希望你出面打个招呼。”
黎沐风面无表情,冷淡地问,“打什么招呼呢?”
张芬道,“他就想再多干几年,多赚点钱。”
黎沐风道,“这次区里清退返聘人员,是全市统一的,又不是哪一个区自己操作的,你让我怎么打招呼?”
张芬问,“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黎沐风说,“统一部署,后续还有专项工作组会来暗查。”
张芬道,“天底下那么多人呢,怎么会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呢?”
黎沐风想说,又不是只清退他舅舅一个人。
如果所有人都清退了,就是没清退他舅舅,怎么说得过去?就算上头不来查,也会有人举报,他为何要冒此大不韪?
可这些话就算同张芬说了,张芬也不会明白的。
这些年,张芬越发的偏执了,自从退休之后,仿佛就脱离了社会,彻底沦落为无知妇孺了。
他道,“我可以帮你打招呼,但如果上面不同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他根本不打算开这个口。
这么说,不过是应付一下张芬。
张芬听了,高兴了些,她说,“那就好,你舅舅也就为了混口饭吃,你知道的,你舅舅他这个人闲不住,我还靠他帮着照顾你姥姥姥爷呢,这事你一定要帮他。”
黎沐风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送了张芬,回到家,黄博达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十分不安。
看到黎沐风回来了,他连忙道,“怎么张勤民出事了?这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呢?”
黎沐风看向黄泳思。
黄泳思站在那里看着他道,“我爸的朋友刚才打电话来说的,你也是的,出了这事你怎么不说呢?会不会连累到你?”
黎沐风道,“只是去配合调查,何况我同张主席只是工作关系。”
黄博达却沉不住气,依然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严淑道,“老黄,你坐下来,你这样走得我头晕。”
黄博达道,“你怎么也不急呢?上面的领导倒了,跟着的人都得倒霉。”
黎沐风道,“爸,你不用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黄博达却说,“不行,我得给你大伯打电话。”
说着,拿起电话就给远在北宁的黄仲玺打了过去。
黎沐风要过来阻止,严淑拉着他道,“你就让老黄打吧,不然他不放心。”
黎沐风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这样是在添乱。”
这时候,儿子轩轩也跑过来了,问,“谁在添乱?”
黎沐风看向黄泳思道,“你陪轩轩早点睡吧。”
黄泳思看向自己的丈夫,又看了看儿子,叹了口气道,“走吧,轩轩,你该睡觉了。”
轩轩天真,他说,“我要自己选故事书。”
黄泳思说了声好,可是走进房里之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客厅。
严淑对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