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钢铁一样沉重的冰冷响声回响在我耳边,我意识到,那是我的脑袋狠狠的磕在了一旁的不锈钢立柜上。
如闪电一般的光彩在我眼前闪现,我意识到,那是门外彩色的警灯发出的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打开了。
我的意识是如此迟钝。
就像是,人类的眼睛无法捕捉到闪电的踪迹。
就像是,人类的耳朵永远听不到冤魂的鸣泣。
就像是,月光倾洒,我们却只能看到那银白色的柔和的光雾,捕捉不到它行进的痕迹。
我看到申简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看到明远忽然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那白色的骷髅在蓝色的光焰之中向我走来。
几乎要窒息的痛苦让我的手无力地挣扎着抬了起来,却根本无法脱离那条手臂的钳制。
就像是要扭曲的空气让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光怪陆离,我努力的重新睁开眼,眼前却只是一片模糊的色彩,澄明透彻的彩色光芒源源不断的侵入我的双眼,白色的影子挥舞着手臂,红色的液体在我眼前飞洒而过。
我慢慢的清醒起来,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地映射在眼中,让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诧异和不知所措。
带着银色面具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披着黑色的长袍,出现在我眼前。
他俯视着我,嘴角带着含义不明的笑容。
我不该在这里的,这是,什么地方?
我平躺在一张床上,也许不是床,是桌子?
我看到自己全身被白色的丝绸长裙包裹着,像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的腹部高高的隆起,双手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这让我一下子就彻底惊醒了。
我挣扎着抬头,看向这具陌生的身体,可是我只是稍稍用手臂撑了一下,双手传来的剧烈疼痛就已经到了让人无法忍受的程度。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生理性的泪水也一股股涌出了眼眶。
五指指根的关节上死死的钉着长长的铁钉,不断渗出的血液染红了我身下和长裙一样颜色的丝质桌布。
之所以那么确认这是一张桌子,是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围绕着我那可怜双手的还有一圈银质的小巧酒杯,上面的花纹就像是月光那样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我在短暂的观察后因为疼痛又不得不直挺挺的躺了回去。
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木质桌面上,我又是一阵眩晕,说不出是因为这撞击还是因为双手不断流失的血液。
我的双眼正对着天花板,那里有一盏巨大的吊灯,在如今这种现代化社会中,那盏吊灯居然选择了使用蜡烛来照明。
数十直白色的蜡烛燃烧着,我甚至能看到烛泪流淌下去的痕迹。
周围是一圈一圈的长椅,我就是这间大厅里唯一的圆心,那些长椅呈阶梯型一路往高处去,我能清晰地看到那些长椅上每一个人看着我的带着黑色面具的脸。
同样的,他们也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