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叫高杰的,此刻见事态不再那么失控,动作也更加出格了。
他就在我身边转了过来,旁若无人地把那个爽爽搂在了怀里。
“爽爽,没事的,你放心,就算她活着出来我也不会让她再继续占着我妻子的位置了,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我不图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只想你能好好的,也想青青姐也好好的。”她仰着头看向高杰的脸,眼眶中满是晶莹的泪珠,“青青姐真的不会有事么?如果她不在了,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是我欠她的。”
“不,不关你的事,她是咎由自取,无论这次她能不能活着出来,我一定不会再委屈你了。”高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小了一些,显然,他暂时还并不想彻底和杜南丰他们撕破脸,而且,也显然还是对他们有些忌惮,刚才也只是仗着郭晓敏和他站在一条线上,才嚣张了一些。
我无心再看下去,徘徊着走到了杜南丰那边,站在了离他不远的位置。
我站在走廊中心,这个位置恰好能清晰地看清他们所有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或平淡或悲伤或忐忑或焦急,但无论表情如何,他们心中都只有正好相反着的期望。
或希望里面的那个人平安,或希望里面那个人绝对不要活着出来。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节哀。”
当这句话从医生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所有人都盼望已久的结局也终于以悲剧的形态出现在他们眼前。
彻底掩饰不住的哭嚎声,铮铮男儿流下的眼泪,惺惺作态的叹息和悔恨,连做戏都不肯的冷漠。
医院这样一个最能反射人性的地方在这一刻,讲这个故事完整的呈现在了我眼前。
“高承泰,我欠你的都还清了,从今天起,我们杜家和你们再无半点牵扯。我女儿丢了一条命,我迟早要让你把这条命还给我,你记清楚了。”杜南丰扶着妻子,跟着那盖着白色无菌布的病床向我这边走来,我意识到,他们是要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她该去的地方了。
不多时,他又顿了顿,没有回头的说道:“所有我女儿带到高家的财产,麻烦你们都完完整整的交回来。”
郭晓敏先变了脸色,站在她身旁的高承泰却一脸平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番话,并没有回答他什么。
想必那一定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吧,能让郭晓敏露出这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