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驯服被拐卖的女孩，他们会想法子摧毁女孩们的意志，用比明远女儿被囚禁的那户人家更残忍的法子——药物、注射毒品、烫灼、电击、打断手脚，割去舌头。

等待着她们的也许是隐藏在城市深处的妓院，在那里，她们会在短短的两三年以内被耗尽青春，感染上各种疾病。也有可能她们会因为自己年轻好看的脸蛋被私人珍藏，从此人间蒸发，再也不见下落，至于她们又被怎样对待了，谁也都不知道。

原本善良的人，也许也会因为看过太多残酷的事情而因此变成更可怕的人。

世界真的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而人心，是比鬼神更可怕的东西。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我曾经也一度觉得我没有办法撑下去，永远留在饭店里。可见多了白天的龌龊，我反而对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东西亲近起来。

至少他们已经不再活着，如果他们曾经做错了事，他们会在我眼前被带走，得到惩罚。

刑运默默地递给了我一叠纸巾，面上也是感慨失落的，也许他也在为这样的事情叹息吧。这件事情他讲给我听的时候那么熟悉，一定是曾经默默地了解过这个故事很多次。

“所以，你们是朋友么？”刑运问我。

我抬起了手，给他看我手腕上的佛珠：“这是他送我的。”

昨晚，明远曾让我发誓必须要帮他一个忙，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可我总觉得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他想让我帮他做什么了。

一定是和他的女儿有关。

“明远的女儿后来怎么样了。”我问道。

“那个女孩的妈妈肺癌中期，为了给她多留点财产，所以没有接着治疗。”刑运有些不确定的回答，“现在应该只剩那个女孩了，她好像还在精神病院做治疗，她妈妈生前把钱都交到了医院。前两天我还有看到报道，说她妈妈去世了，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安排的葬礼。”

“我知道了。”我拿出手机，给高源发了条短信。

我决定明天先去一趟青栾寺，毕竟明远是那里的和尚，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地方还会有明远的牌位，但至少那里应该是会有的，如果运气好我也许能在那里再见到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