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迷迷糊糊的李美芬压下心里所有的气,再次将耳朵往墙体的方向挪了挪,企图听一听秦晚晚这头的声音,奈何秦晚晚已经睡下,而徐言也没有说话,她听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听到。
“他不会还在那屋干活吧?”翻了个身醒来的白芦苇的清醒时间很是短暂,一句话说完之后就又有要睡过去的架势。
李美芬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你睡就睡,别打那么大声的呼噜,前两天我在隔壁房间就听的一清二楚,现在睡你旁边就跟地震了似的。”
直接将李美芬的话抛在脑后,白芦苇的呼噜声再次传来,丝毫没有低下去的架势。
另一边,静静欣赏秦晚晚五官走势的徐言心内异常平静,尽管周遭的空气寒冷,他也没有合适的被褥,身体算不上暖和,但只要待在秦晚晚边上,仿佛无时无刻就能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安宁感。
半夜过得很快,天刚蒙蒙亮时,徐言便已然起身回房洗漱,当秦晚晚睁开眼时,周遭已经空荡荡一片,除了昨晚刚刚贴上的炕革还在原处。
白芦苇巨大的呼噜声依旧有条不紊的传来,秦晚晚拖着沉重的身子蹦下炕时特意查看了下时间,见时间已经快到出去劳动的点儿,赶忙给自己简单打了洗漱的水。
“用这个热水吧,这几天降温太重了。”徐言不知何时端着小半盆的热水走了过来,轻轻将瓷盆放在了秦晚晚洗漱台的边上。
“这是你刚才烧的?没有把他们两个吵醒吧?”秦晚晚下意识的问道。
听隔壁那有条不紊的呼噜声,白芦苇显然是没有被吵醒的,但……李美芬呢?
她心里总有种不太成熟的猜测。
生产队给他们配的这两个炉子都不算大,想要烧成一壶开水需要很久的时间,烧的过程中也有不少的噪音,李美芬就算睡得像白芦苇一样死,也总该听到点儿奇怪的动静。
而现在却一点动静没有。
徐言摇头,亲眼看着秦晚晚将热水倒进自己盆中后,便很快带着瓷盆离开。
弄的秦晚晚也不知他一大早上到底有什么事等着忙。
生产队的队伍每天都准时出现在院子门口处的拐角,外面的人稀稀拉拉往前走的时候,秦晚晚便已经套好了鞋子和大衣。
临过来之前,母亲恨不得将所有的家底儿都给她拿上,其中的衣服更是占了行李的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