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来的人,高挑身材,头戴发冠,身穿着右衽交领袍,
水墨晕染衣摆,绣娘用上好银色视线绣着文书诗句,
举步之间,像踏着波光水面,姿态风雅,更别说那模样,品貌非凡。
阿滢不由得,想到先前外祖母说的那话,这还真是……
再瞧着对面的白世子面色上,有几分窘态,
阿滢暗中地扯了扯,站在她身旁的人。
而她的细嫩柔软的手,却被人一下便抓在了手里,
且当着白世子的面,没有任何的遮掩,握住她的手放在明面上来,
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细细磨蹭,
不知他作何随时都带着膏药,此时抹在她从外庄出逃坐在马车上,被磕着的手背上。
“你好好的!”
阿滢想把自己的手拿回来,可抓着她手的人,却紧紧地握住,
在她一旁的椅子上安稳地坐下,抹好了膏药,十指相扣放在桌面上来。
像怕白世子瞧不见,两人何种关系似的,
更伸手把阿滢落下的发丝,给别在她耳后去。
他种种的怪异迹象,阿滢都不敢抬头,去看向对面的白世子,
傅景麟他可是醉酒两日还未清醒不成?在外人跟前还这般……不、不知羞!
不只阿滢觉得,傅景麟如今有些许毛病,
就白宿看傅景麟,也像他此刻碰见了什么邪物,才这般奇异怪象。
白宿更是觉得,傅景麟这般的人,怕是邪物也不敢近他身吧,那多半吃坏了什么东西。
他这般城府深沉之人,就像他父亲所说,
是比得如今朝中一些老臣子,都还来的深秘,洞察人心让人心惊,
他们这些在外头打仗,知晓领兵,对朝中那些心怀叵测的算计,鲜少人懂。
“文武不分家,那只是大话,你是我儿,我也不能落你的威风,但你在傅景麟跟前,这点心思当真算不得什么,等你与他有个交际,便是懂了,为何多的人想要他的命,”
“回了京都来,与他交好,不交恶,往后这人不出什么大事端,权臣,说得就是他,”
“再有往后,你在外,朝中之事,也需得有人与你通气,虽说我们忠心天家,说句要砍头的话,谁知道天家往后会不会猜忌我们。”
没来京都时,白世子没瞧见傅景麟,还想着傅景麟到底是何人物,
能让外界说他爹领兵奇才的人,这般夸赞。
在宫里,是远远地瞧见过两次,可从未说上一句话,
到先从旁人的口里知晓,对这位傅大人的评价,
多的是说他才智双绝,更说着他这人品性不好,想祸害盛家那位二小姐。
可就这两句话来,白宿便已然是断定,傅景麟不是那些口里说着他如何坏的人,
而更让他没想到的,这位傅大人……
不过眼前奇异怪相的傅景麟,相反倒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些真实,
不像传言那般,是要喝着仙露才能有的人物。
“傅大人说笑,我同身盛姑娘这桩婚事,多数由不得我两人说得算,”
白宿说后,话音一落,顿随后是有几分苦涩之意,又添着话说道,
“我也说错了,是由不得我说了算,盛姑娘身份尊贵,如真到了毅博侯府来,我家自然得是着好好地待着……”
傅景麟比阿滢反应,更来得显眼,他拉着阿滢的手放在掌心里,
意外的当着白宿的面,勾了勾嘴角,笑得尤为显得戾气道:“白将军想说什么?”
“听白将军的意思,只想求着阿滢,给你挡一挡皇家来的威严,可是,”他语气来得让人语气却让人发凉。
“我从未有过这般的想法!傅大人也知晓,我从小在临江长大,对于京都之事,多的是不想招惹,”
“傅大人更是知晓,领兵打仗除了到了年岁,受天家召回,多数都在外头来,没有规矩,自由些,京都里头随便扔一个石子,那都能砸中几品大人的屋顶,弄不好脑袋就要掉,”白宿开始透底。
“说到底白将军,还是想让阿滢做你手里的保命符,怕人头落地,”
傅景麟拿起阿滢面前,那还没动过的筷子,
波动面前的鲈鱼,似有些不新鲜,鱼肉里头有些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