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骨节清透的长指,敲了敲桌面,“墨太太,你不先看看你的画作?”
苏若溪长睫一颤。
她缓缓垂下眼。
入目的画,虽然线条粗糙,但不能看出记忆精湛。
她眨了眨眼:“你竟然这么擅长丹青?”
墨瑢晏拿着消毒湿巾,慢条斯理擦拭着指腹沾染的颜料,“太太太优秀,为了杜绝她去找小鲜肉,墨某只能提升自己。”
话落,他重新抽出一张干净的消毒湿巾。
拿起苏若溪的手,轻柔擦去那恍若刻入肌肤纹理的颜料。
“墨太太,这是你画的。”
微凉的消毒湿巾触碰,苏若溪指尖下意识蜷了蜷。
“我没有控制你手移动的方向位置,整一幅画,都是你独自完成的。”
苏若溪缓缓伸出手。
指尖落在大片的蓝白色,形似喇叭的花朵上,“这是什么花?”
“曼陀罗,佛教四花之一。”
苏若溪脑门上缓缓浮现问号:“曼陀罗长这样?”
墨瑢晏倚靠在桌子上:“墨太太,苏老爷子喜花的爱好,你是一点儿也没遗传到啊。”
苏若溪撇嘴:“那玩意儿伤精又费神,不适合我。”
小时候,她把绿萝养死。
从那以后,爷爷不许她碰花。
墨瑢晏轻笑一声,解释道:“这是山茄花,也叫曼陀罗。”
“山茄花......”苏若溪低声喃喃,“我好像在哪见过这花......”
低垂下眼睫的苏若溪,并未注意到墨瑢晏眼中一闪而逝的期盼。
思索了三秒,确定脑中并没有关于这种花的记忆。
苏若溪放弃思考,仰头看着墨瑢晏,“别岔开话题,帮我找能在皮肤上作画,一个月洗不掉的颜料。”
墨瑢晏似笑非笑凝着她:“墨太太要这种颜料作甚?”
苏若溪骄矜扬着下颌:“仙女的事,你少管。”
墨瑢晏随手将消毒湿巾扔在纸篓里:“墨太太,那种颜料价格必然高昂。”
“成年人的世界,需要等价交换。”
苏若溪秀丽的眉尖缓缓拧起:“你得补偿我。”
墨瑢晏视线从她秾艳的眉眼划过。
那抹红痕淡得几乎看不清了。
但墨太太肌肤太过娇 嫩,细看依旧能看到。
看男人不说话,苏若溪视线不经意扫过手腕。
早上的红痕已经淡了很多,不过依旧能看清。
她举起手,一字一句控诉: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