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瑢晏捏着手机的长指,不自觉用力。
眼底翻涌的暗色,浓如墨汁。
他喉结滚了滚,昆山碎玉般的声线磁性暗哑,“墨太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苏若溪盘腿坐在大床上。
身上的遮瑕被洗去,露出那颜色变淡的红痕。
她长睫低垂,顾盼多姿的桃花眸中,似垂着盈盈碎光。
白嫩如葱段的指尖,慢条斯理从小腿的红痕划过,“我说,我要结婚戒指。”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强调:
“墨总亲手设计的结婚对戒。”
墨瑢晏喉间,溢出低沉的笑音,反问道:“墨太太,真不记得结婚时你婚戒去哪了?”
苏若溪潋滟的桃花眸眨了眨,明澈眸底覆着一丝迷茫,“去哪了?”
墨瑢晏低低一笑,嗓音磁性低哑,似羽毛拂过苏若溪心间。
他忽地念了一句诗:“溪流一作佛子遇,岁岁海棠落复开。”
既然墨太太不记得了,那他便重新设计以海棠为主题的婚戒。
岳母说过,墨太太最喜海棠。
苏若溪听着他答非所问的诗句,摩、挲着腿上红痕的葱白指尖微顿。
嘶——
这就是百年世家的底蕴吗?
好好的诗句,总能被他随口念成淫诗艳词。
人家原句明明是:
【溪流一作神仙遇,岁岁桃花落复开】
出自宋代廖行之的《溪流》。
可偏偏,她也被墨瑢晏带歪。
瞬间听出了他改过的诗句中那靡靡之音。
“不要脸!”轻斥一声,苏若溪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扔朝一边,双手捧住发烫的小脸。
黑白分明的灵眸,四处乱看,以缓解那脸红心跳的羞赧。
墨瑢晏被墨太太挂了电话,丝毫不恼,隽美雅致的容颜,蕴含浅浅笑意。
他如玉般润泽的长指,漫不经心落在喉间红色暗藏金线的领带上。
眼眸低垂,看着手中银灰色的手机,薄唇微勾。
恰好此时,光束打到清贵端雅的男人身上。
将他唇角那抹笑,勾勒得愈加温柔。
眉眼温柔清润,宛如揉碎了一池星光。
恰好被媒体拍到,发到了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