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昨天提起抓章鱼的事儿，程小芸上了心。

章鱼的习性是喜欢在各种罐子里躲着。她今天就来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捕章鱼的器皿。

她在集市上一边走一边寻找着，终于发现了一家卖陶罐的摊子。

地摊上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陶罐。有圆的、方、高的、扁的，有用来做花瓶的，也有用来煲汤、煮饭的。

见有人在自己摊位前停下驻足，摊主大姐立刻招揽起顾客来。

“同志，来看一看啊。都是新烧制出来的陶罐。”

“这种罐子怎么卖的？”程小芸前面一排罐子问道。

“大一点的是五毛，小一点的是三毛。”

程小芸点点头，目光却看向摊主大姐身后那一片摞得一人来高的瓦罐。

“后面的瓦罐多少钱呀？”

大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笑了，“那些都是有缺口的，我堆在后面招揽人用的，你瞧不上的！”

程小芸心中一喜，她买这些瓦罐是打算捉章鱼用的，本也不需要太完美的。如果这种有缺口的能便宜，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那这种有缺口的卖多少钱啊？”她不禁打听道。

大姐被她逗笑了。见这个年轻的女同志怎么劝都不听，便随口道，“反正我放着也没用，你要就五分钱一个给你。”

“那你后面这些我如果都要了呢，还能再便宜些吗？”零售和批发是两个价钱，程小芸深谙这其中的道理。

摊主大姐原本没太在意。她从没想过居然有人会要这种缺了口的破烂瓦罐，还不是买一两个，而是全都要！

原本坐着的大姐忽然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再次确认，“后面这些不是缺个口就是露个眼儿，你确定全都要。”

程小芸不置可否，“那得看您价钱给的合不合适了。”

从对方的态度能看出来，大姐非常想做成这笔买卖，这正是打心理战的关键。

“那……”她看了一下身后密密麻麻一百来个瓦罐，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报出了价钱，“那两分钱一个，你得都包圆儿！”

“包圆儿”是东北的方言，是全都买下的意思。

程小芸点点头，“没问题，你要是还有，我也要。”

摊主大姐彻底不淡定了，“有！我家里还有呢！反正我也要回去拉，你要是都收走，我可以给你送货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