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铁桶里装着的是白嫩嫩的豆腐脑，老板娘从里面舀出一勺，浇上咸香的卤子，捏上一撮碧绿的香菜，能吃辣的再放点炸的焦香的辣椒油，最后点上一些韭菜花轻轻搅动，浓郁的豆香就弥散开来。

程小芸却闻着一个摊位上的炸大果子走不动道了。

“大果子”，是东北地区对油条的叫法。

摊子上的老板，将两个被油浸润着的面剂子摞在一起，用手中的筷子在中间压出小槽，利索地一抻一拽，将面剂子拉扯得长长的直接滑入宽大的油锅里。

先是被油淹没，忽而又浮了出来。

用加长的筷子一拨一挑，原本绵软白嫩的面剂子立刻变蓬变大了。不光形状变了，连颜色也变得金黄，仿佛变魔术一般！

两面金黄的油条被夹出来，放在大大的铁盘上，慢慢摞成了小山。

“老板，一根大果子，一碗豆浆。”程小芸找了个空位，坐在了一把简易的塑料凳上。

摊主立刻答应着，从小山上夹起一个刚刚炸好的大果子放进盘子里。又掀开旁边大桶的盖子，舀了一勺豆浆到碗里。一起热气腾腾地端到了程小芸的面前。

豆浆油条，可是她怀念已久的早餐了。

在后世还小的时候，妈妈总是给她揣上一块钱，再带上一个搪瓷缸子，去小区门口的棚子底下买上一袋子油条，打上一缸子的豆浆。

喷香的味道将她从记忆中拉回，大果子炸的外酥里嫩，从中间撕开就变成两条。咬破的一刹那，中间的空洞还冒出了一股热气。

程小芸从桌上的罐头瓶子里，舀了一勺白糖，加入冒着热气的微黄的豆浆里。

豆浆上结的一层薄皮，被白糖压了下去，搅拌均匀后喝上一口，透着豆子的醇香。

最熨帖的吃法，还是将油条的一蹲浸润到豆浆里。再拿出时，已经吸满了浓香的豆浆，一口咬下去，汁水在口腔中弥漫，油条也变得绵软香甜，简直是再完美不过的搭配！

程小芸吃完这一份，额头微微冒出了薄汗，甚是畅快。

可她仍觉得意犹未尽，好不容易来逛一趟集市，又买了块油炸糕一边走一边吃。

油炸糕是江米面做的。外层炸得酥脆，内里却软糯劲道，中间夹着一颗颗的红豆馅料，分外的香甜。

每个行人身上，每个摊子上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朝阳。

吃饱了的程小芸，也准备干正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