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离屋,蒋氏一个气急便将高几上的花瓶扫落。“啪嗒!”还未出院的镇国侯听到这声,顿了一下,终是摇头叹息一嘴,大步的跨出了主院。
董氏站在那里有些心惊,看着蒋氏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婆婆!”
蒋氏一个厉眼扫来,那眼中的利光,惊得董氏忍不住的缩了缩脖。
“孩子是不是你使的手?”
董氏听罢,吓得赶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霎时就滚出了眼眶:“冤枉啊!婆婆,此事儿媳敢对天发誓,绝不是儿媳下的手,虽儿媳起初心里并不舒服,可这事儿,真跟儿媳无半分关系啊!”
蒋氏定眼看她,有着半分存疑:“此话当真!”
董氏连连点头,甚至举起右手,满眼坚毅:“儿媳敢对天发誓,若是有使暗手,将不得好死!”
蒋氏退回上首椅子上坐了下去,眼中明明灭灭:“难不成真是老三媳妇?”想到这,她咬牙切齿:“指定是,想来,她们跟我们一样,是不想让我们这房先行一步生出长孙来!当真好毒的心思!”
说罢这里,又是一个瓷盏扫地,霹扒之声又再次的响彻整个雅合居内……
晚上亓容锦回院听说了此事,脸上青白交错,看着自已的婆娘,眼中阴骘不已:“你确定这事是那房做的?”
董氏见他这样,一个气急:“爷这是不相信妾身?”
亓容锦一个冷哼,自涟漪有孕开始,她就满脸写着不舒爽。成日里盯着涟漪拿着错处、立着规矩,变着法的折磨人。若说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也无,他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
董氏见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急反笑:“妾身就算再不满,再有气,也不会不顾全大局,涟漪的肚子有何意义,妾身不是不知,如何会行了那般无脑之事?”
亓容锦见她不似说谎,心中亦是升起一股对二房的气恨,冷笑一声:“以为滑了爷的孩子,就能赶超爷了?休想!”
董氏疑惑,而亓容锦直接一个大力从主屋的暖阁起了身。
董氏惊眼相问:“你这是去哪?”
亓容锦漫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哼笑着:“涟漪没了孩子,爷自然是要去安慰一番的!”
董氏眼中恨光乍现,见他真就这样提步出了屋,不由得暗呸一声:“贱人,活该你没了孩子!”
而析秋这边,亓三郎回府后听了这事,眉头始终紧皱不下。
析秋在给他布了筷子菜后,挥退了屋子里的婢女。这才轻声说道:“今儿这事儿,倒是让妾身想起一事来!”
“何事?”亓三郎并未吃她所夹之菜,而是看着她皱眉相问。
析秋笑看着他:“夫君可知今天以前,妾身去梅林回来之后,还长久的捂了汤婆子暖手?”
见他点头,眼更是深了几许:“下回别去了!”
析秋摇了摇头:“一坛就够了,再不想去了。”她跟着放了银箸:“我这手去岁在乡下挖冻野菜时,就已冻出了毛病,如今只要一沾了凉,小手指就会透骨的阴寒。”
见他又紧锁了眉头,她轻笑着伸手轻轻为他抚平:“这几日去往梅林采集霜露,虽梅瓣上有雪,人手也冻得通红。可妾身却是异常的敏感,有时侯不同的凉意,哪怕只有微微的变化,我也能感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