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春花宴时去宝华寺瞧上的,这回宫后,柳太后便命人把这僧人送进宫里来了。
在书中的世界观里,太后养面首男宠这事,虽明面上未被允许过,但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谁也不说什么。
殿内佛音阵阵,听起来虽安静祥和,却架不住那隔着垂帘都能感受到威严。
“好了,今日先到这儿吧,你先退下。”
“是。”
那僧人起身,步子从容轻缓地从垂帘后走出来,再离开前,恭敬有礼地冲着夏时锦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夏时锦也是借这个功夫瞧清了那僧人的模样。
他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女相男身,眉间一点红痣,透着种惹人怜的阴柔美。
别说,跟强势的柳太后还挺搭的。
原书中描述的一个画面登时就在此刻具象化了。
柳太后手指勾起小僧的下颌,而小僧则乖巧地跪在那里,睁着一双如小鹿般纯净的眼,低声乞怜:“请太后疼我。”
这画面想象出来简直太励志了,夏时锦更向往退休当太后的日子。
“可知哀家今日为何召皇后来吗?”
柳太后的一句话,登时把夏时锦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尽数击散。
她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应道:“臣妾愿听太后教诲。”
“回宫已有十余日,除了婳妃和婉嫔,皇上未曾召幸其他妃嫔。”
“而你这个当皇后的竟也当起了甩手掌柜,整日过着悠闲的日子,让婳妃一人操持中宫事物,莫不是因为朝臣百姓夸了你几句,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皇后可还记得与哀家的三月之约?”
“如今已快过两个月了,各宫妃嫔的肚子还没个动静…..”
柳太后不怒自威,不疾不徐说出的话,都透着让人心中生畏的寒意。
“三个月之后,若仍无人怀上子嗣,你这个皇后也不必当了。”
……
听了好半晌的训斥后,柳太后又罚夏时锦抄了十遍的经文,完了,才放她回宫。
没有鞭策,就没有动力。
如今柳太后都把话撂在那儿了,再颓丧下去,是真的要死翘翘了。
夏时锦回到千禧宫,看着正殿里挂着的倒计时。
仅剩三十五天了。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
画舫上的那些人死都死了,既然无法挽回,她总该好好地活下去,对得起他们的“枉死”。
“长留。”
“娘娘说。”
“明天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