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金沙江等干热河谷造林的现状,但麻风树却较为适合这些地区。
何况还是种子商店的品种。
技术问题只要探索肯定能解决,目前试水的一部分林地,农户都很热情。
这里的人就有这么犟,年年种,年年死,但还是要种,因为总有能活下来的树。
唯一的隐忧来自官方层面。
郭阳认为这算不上什么大麻烦,想了一会儿,就签批了,第一期100万亩。
这点面积,对整个楚雄也就是杯水车薪。
楚雄的林业用地面积3100万亩,但实际上这时很多河谷上还是光秃秃的。
这100万亩就相当于是个示范,以后效益好了,会带动起更多种植面积。
不过,这依然和郭阳的目的相去甚远。
红旗河调水的路径,由于现在还查不到相关资料,郭阳只能自己推测。
调水的起点是雅鲁藏布江的大拐弯处,这毫无疑问,也就是MT县附近。
大拐弯--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只要能把水调到金沙江,剩下的路段以未来国内的基建能力完全能搞定。
而金沙江上的调水枢纽,最好的位置应该是虎跳峡,位于DQ州,首府香格里拉。
离楚雄不算太远,也不近,勉强也可以种植麻风树。
但其它几个调水枢纽海拔更高,温热条件没那么好。
只能是另想办法,再培育抗寒的麻风树种,另外,在这种大工程附近,最大的争议是生态保护。
比如虎跳峡电站,虽然通过了规划,但长期都处于待建状态。
最大的阻碍便是环保人士以及国家环保主管部门的反对。
嘉禾能做的不多,一,发展生物能源,让开发红旗河有价值,其次就是生态保护。
至于施工,还得靠基建狂魔,或者是有什么植物可以帮助挖隧洞?
在办公室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郭阳又写下了一些意向培育品种,随后才下班回家。
冬天冷,不能到室外运动,郭阳便让人在别墅里改造了个健身房。
除了有点枯燥外,也没有其它毛病。
晚上又打了一会儿游戏,因为舍得花钱,账户已经起来了,不过却越玩越没劲。
次日一大早,到公司吃早餐时,恰好看到了关程,想起最近的棉花市场,就坐了过去。
“采棉机怎么样了?”
关程把盘子往旁边挪了挪,笑道:“今年累计交付了120台。”
疆省的机采棉本来就才起步,这个数字已经接近疆省市场的三分之一,不过郭阳关心的不是这个。
“这我知道,生产中的表现呢?”
“和约翰·迪尔还有差距,不过比贵航强,贵航的交付量比不过我们,迪尔又太贵,丰凯的市场竞争力挺强。”
“今年的机采棉面积应该能接近100万亩,平均每台机采8000多亩。”
郭阳赞道:“故障率应该不高。”
“对,每台估计要采400多万公斤。”关程说道:“这个数据应该是全疆最高的,其它的棉田没这么高的产量。”
机采棉是一个复杂的体系:模式化种植管理——机械化采摘拉运--工艺化加工生产。
其中又涉及到机采棉品种。
丰凯去年研制生产了30台,和兵团合作采收了10余万亩棉田,完成采棉机定型。
今年实现量化生产。
这个速度和贵航大致相当,不过贵航今年只批量化交付了100台。
不管怎样,国内采棉机市场由国外产品一统天下的局面已经被打破,结束了完全依靠进口的历史。
郭阳知道迪尔天拖气得牙牙痒,但就和华夏蔬菜出口到岛国面临各种困难一样,想赚别人的钱就得有自己的优势。
而迪尔目前的优势只有更成熟的技术。
不过其价格太高了,丰凯的采棉机定价88万元/台,迪尔则至少要150万以上。
巨大的价格差距足以抹平其中技术不成熟之处。
而且丰凯也有独特的优势,高产的天棉20种子——适合机采种植模式——量身定做的采棉机。
这两年天棉的产量就是证明。
贵航也有利益联结机制,它的股东里有兵团某师,以及石河子政府,出生自带销量。
只有迪尔和凯斯这些外企,利润全被他赚走了。
吃饭的时候和关程闲聊了一会儿,回办公室后郭阳也关心起了今年的棉花。
除了令人振奋的国产采棉机外,今年的棉花市场并不美妙。
也是金融危机的影响,国际棉花消费减少,同时石油的下降,也让化纤产品替代性增强,棉花需求很弱。
另外进口压力很大。
郭阳让秘书团的人整理了一份最近棉纺市场的情况。
棉纺企业铺天盖地的抱怨声。
“我们国家棉花质量差,问题多,又不能完全满足国内生产需求,增加了企业很重的负担,对纺织业来说非常不公平!”
“滑准税就是在割棉纺企业的肉!”
“苏省棉花价格大跌--籽棉收购价不足2.5元/斤!”
“棉农不愿卖、卖棉难,棉企不愿收、不敢收。”
“2008年农资价格大涨,棉农实际收益连成本也不够。”
棉农伤心,棉纺企业既伤脑筋,又极度气愤,滑准税严重影响了棉花的进口。
滑准税是专为棉花进口所设的关税制度,税率在5%~40%波动。
优质棉,价格高,税就低;低等棉,价格低,税就高。
郭阳特意关注了下目前的进口棉价,1%关税到岸价为10065元/吨,比国内棉价低1570元。
但加上滑准税,棉纺企业的进口成本就反而要高出300元。
相当于棉纺企业买进口棉要多交1870元的税。
然后还要去参与国际竞争……
可以说,滑准税从出来的那一刻就受到了棉纺企业的抵制。
但没用,为了棉花的生产安全,滑准税一定得有,而为了让棉纺企业保持竞争力,税率也在调整。
但在今年这种环境下,再怎么调整,棉农和纺织业都不好过。
可能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北美棉花减产,不然国际棉价可能还得低1000元。
虽然棉价一直在跌,但国内棉花产不足需的基本格局依然没变。
北美减产,但阿三的棉花依旧凶猛。
但看着郑商所棉花期价一跌不回头的趋势,郭阳也不由皱了皱眉。
“这空单也太多了点!”
嘉禾粮油常驻在郭阳身边的秘书叫江文,三十余岁,说道:“是有点异常,照这形势,还有的跌啊!”
郭阳问:“国储在收购棉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