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规矩都学不好。”萧峙冷哼一声,“母亲让你来梅园伺候,不是让你来做本侯的主。”
这话说得严重,香兰一慌,放下桂花糕赶紧跪下去:“侯爷,奴婢不敢。”
“赵福在本侯身边伺候多年,他的话不听,你想听谁的?本侯是很闲的人吗?事事都需本侯亲自交代?”萧峙阴阳怪气地冷笑数声,吓得香兰一个字都不敢辩驳。
赵福感动地往萧峙身边挪了一步。
他家侯爷向来如此护短,端的是香兰没有眼力见,以为是老夫人叫她来的,便总觉得自个儿高人一等。侯爷可都还没点头让她做通房呢,私下里便开始趾高气扬,怎得如此沉不住气?
入府的时日还是太短了,没见识过八年前那一出啊!
正训着,外面有小厮进来通传:“侯爷,大爷过来了。”
萧峙淡淡地看了赵福一眼:“叫他进来。”
赵福心虚地低下头去。
是他擅自差人把大爷请来的,为的便是寻个由头早点把晚棠送走,只是刚才被香兰坏了计划。
“儿子给父亲请安。”萧予玦是个能屈能伸的,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向萧峙作了个深揖,一副聆听教诲的谦卑模样。
萧峙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一番话,最后让他过两日随自己出门做客。
总不能日日把他拘在府里不出门的,为了避免他继续和那群纨绔往来,萧峙打算带他认识一些品行端方的世家子弟。毕竟是他名下的继子,不能任由其长歪。
父子二人说完话,萧予玦便退下了。
香兰刚刚挨过训,急着得到萧峙的青睐,便按照晚棠教的按跷法子帮萧峙捏肩。
往常刚捏片刻,萧峙便不悦地让她停了手,今日却没有。
萧峙这段时日享受惯了晚棠的按跷,念着她的手受了伤,肩膀已经几日没享受过了。眼下熟悉的手法一捏,虽然不及晚棠按得好,他还是舒适得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捏,便是小半个时辰。
冬日白昼短,蓝蓝的天空很快便墨染似的黑下来。
香兰累得龇牙咧嘴,一看天色不早了,便趁机为萧峙传膳,这才终于找着机会解救自己酸痛的指头。
用完膳又要伺候洗漱,正屋始终有下人进进出出。
等萧峙沐浴完踏进卧房,才看到角落里的晚棠。
她正低着头,无措地抠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