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脸不改色心不跳:“刚出了一件私盐案,牵涉几条人命,如此得罪人的案子,陛下又交给了金吾卫。我思忖再三,打算先辞官避一避。”
他不至于当真不再要权势,若想护好身边人,权势滔天才能让其越发自在。
只是临别在即,他打算任性几日,其他事情等晚棠离了京再说。
庄嬷嬷失声道:“侯爷这是何意?为何要辞官?”
“嬷嬷不必惊慌,本侯自会禀明父亲母亲。”萧峙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所以也没打算瞒。
庄嬷嬷失魂落魄地离开,踉跄的步子像是天都塌了。
不等他去松鹤堂解释,老侯爷和老夫人便等在熹微阁,让他过去一趟。梅园如今有女眷,尤其苏颜还是皇帝所赏,老侯爷自然是不愿擅入梅园。
萧峙无奈,打断正在收拾的晚棠,牵着她一起去了熹微阁。
江嬷嬷病退丫鬟,晚棠犹豫了下,也打算退下。
萧峙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只把她往椅子上一按:“你留下。”
老侯爷夫妇皱眉看过去:“议事留她做什么?”
江嬷嬷看一眼晚棠,见她眼底并无惊慌,满意地点点头:“她是哥儿屋里的,留下无妨。”
老夫人见不得萧峙这般抬举晚棠,不悦道:“那便把苏氏也叫过来,她……”
未尽的话被萧峙一个冷眼制止。
江嬷嬷也叹了一声:“你是日子过得太踏实,把脑子也过丢了。”
老夫人瞪眼:“……”
萧峙掀眸,淡然道:“陛下刚把私盐案交给金吾卫,此案并非寻常贩卖私盐那般简单,牵涉党争,不是一件好差事。”
江嬷嬷沉吟:“贩卖私盐之事由来已久,以前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怎得想肃清了?”
老侯爷不着四六道:“莫不是太猖獗了?抢了朝廷的生意?”
江嬷嬷看一眼平庸的老侯爷,一时无语。
老夫人一头雾水:“遇到难事便辞官?你把案子办好,自有陛下给你加官进爵,谁敢报复于你?我不同意辞官,那是你拿命挣回来的权势,怎可轻易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