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江晏抬眸，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给司机报了一个郊区的地址，“去这里，现在。”

司机看了一眼即将落下的夜幕，又看了一眼两个小时车程的郊外，茫然的看向沈姝窈。

沈姝窈本来想要拒绝。

但……江晏还是第一次露出这么难受的表情。

她还是对司机点点头。

两个小时之后，她莫名的跟着沉默的江晏来到了一处废宅，这里只有门前的道路上还闪烁着光芒，而眼前的庭院和三层小洋楼已经废弃很久。

淡淡的月光照亮小洋楼的轮廓。

沈姝窈来不及问江晏，脑子就有零散的记忆钻进来——

“我来过这里。”

沈姝窈紧皱眉头，她突然皱起眉头走上前，“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生了大病，医生让我们到安静的地方静养，但因为那时候我爸爸的公司正在被人攻击，他怕有人找上门，不放把我单独送到自家的庄园……

所以，他将我托付给了一户人家，让我在这里短暂的住了几个月。”

那户人家……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里已经有点模糊。

但她还记得那些人拿到父亲的钱时，笑的多么高兴，家里的佣人似乎都为自己的到来而庆祝，哪怕那个时候她还在病中。

她记得……这家似乎还有两个孩子。

戾地，她猛然回过来：“等等，你怎么知道这里……这户人家的长辈之前已经因为经济罪而进了监狱，你这样年纪的人，不该知道我和这户人家的纠葛才对……”

“窈窈，我们曾经在这里见过。”

江晏拉住她夜里冰凉的手，目光紧盯着眼前的小洋楼，“因为我们都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所以，我们都知道这户人家的事情。”

“等等，你……”

沈姝窈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江晏曾经出生于一个犯罪者的家庭。

现在，江晏和自己都曾在这里居住过，他们也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记忆浮现心头。

她记得在那个养病的春日里，她的确见过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男孩儿。

但那个男孩儿……明明被人称呼为少爷，脸蛋却灰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