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影叩门而入禀告道:“王爷,国子监那边都已打点妥当,小世子这月即可入学。”
这话终于拉回了封景毓些许神智,他略眯眼眸,却是问:“你相信江清誉会背叛东陵吗?”
“属下觉得当年之事或有隐情。”追影愣了下,又小心斟酌着言语,“江大人不像那样的人。”
其实追影并不是怀疑,而是下意识觉得江清誉肯定不会,只是重重证据都指向江清誉,且当时南疆项家却出面又恶意抹黑了江清誉一把——
才以至于江清誉这些年因愤恨不甘而染病抱恙,多年苦寒。
良久,封景毓慢慢抬眼看向门口的位置,好像目无焦距,又好似在透着窗棂看向别的东西:“本王也相信江大人是忠臣。”
垂首的追影微顿。
“但是这么多年他蒙受冤屈,却无一人为他撑腰出面,任由百姓朝官对他口诛笔伐百般谩骂,你说,这是为何?”
追影心中早有猜想顾虑,但是不敢直说。
封景毓便又眯了眯眼睛。
“其实本来,江清誉叛国通敌也不该定罪的,毕竟当时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若非是南疆项家出面——”封景毓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止住了话锋,良久,才又叹息道,“罢了,反正终究都是白纸黑字的命数。”
追影心中略有疑惑,毕竟王爷平常很少说这些事情。
“世子入学国子监的事先搁置吧。”封景毓声音很沉,“世子入学,江清誉必定担忧关怀,若他亲自护送世子,难免会在途中遇到项无月,若因此而惊惧惶恐、怨恨加剧,对他的病情也是不好。”
追影听得更加云里雾里。
让世子去国子监,逼着江清誉病发,想借此将事情闹大的是王爷。
现在又不让世子去国子监,说是担忧江清誉身体安危的,也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