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

裴夫人哪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拗不过女儿,便叹着气将说媒的人都回绝了。

裴家收到过一两回薛家从边关寄来的信,明面上是薛玉成写给裴凌云的。

可信封中是两封信,还有一封是给裴姝的。

薛玉琢写的信并不长。

可裴姝从信里看见了大漠孤烟,凌冽寒风,还有千里难归的千军万马。

裴姝把信好好地收藏起来,然后去院子里舞剑。

她仰头看头顶的槐树。

槐花开了满树,洁白一片,像西北吹来的风雪。

可惜了,墙头再不会冒出一个摘花偷酒的少年了。

薛玉琢离开的第三年。

裴姝抄的佛经堆满了书架,舞剑的动作愈发轻盈连贯,人也出落得更美了。

说媒的人快要踏破裴府的门槛。

裴姝固执地跟父母说,她的病还没好。

裴府又收到了边关来的信。

一年一封。

这是第三封。

信上的字迹有几分潦草,纸上还有泥水干透的痕迹。

裴姝能想象到薛玉琢写这封信时,许是刚与胡人厮杀而回,字里行间都是无奈与悲痛。

他说,你可知胡人屡屡入侵,边关死伤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