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澈说得眼睛越来红。

见过从流民们从黔中逃来时的样子。

他们那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只要给他们一些食物,一个住的地方,他们就能顽强地生存。

可皇上一道圣旨,就断了薛家军那么多将士的生路,连求生的希望都没有。

君主不顾百姓性命,那百姓又何必尊他为君?

秦源被薛澈问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答不出来。

可祖父开口答了:

“无道之人,不配为君。”

秦源吞咽了一下喉咙。

天色渐晚,金色的霞光入户。

郝仁在夕霞中平复了心神,他站起来,再次恢复了谦和有礼的模样。

“秦郎中今日来查验冬衣辛苦了,山脚下还有同来的将士等候,秦郎中该下山了。”

郝仁把目光投向秦啸:

“至于秦老太爷,就留在山上同故友叙旧吧。”

秦源攥紧手:“你要扣留我祖父牵制我?大可不必,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

郝仁平静道:

“我不曾要求秦郎中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但秦郎中须知一点,若皇上得知今日之事,先遭无妄之灾的必定是秦家。”

秦源反驳不了。

不管是见到魏符还是见到郝仁一事,皇上若知道,必然对秦家起疑心。

秦啸对孙子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