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亮的水桶放在脚边，站在齐远航面前，神情拘谨。

齐远航警惕地扫过陈海亮和他脚边的水桶，下意识地将小磊拉到身后。

虽然陈海亮看起来毫无威胁，但曾经的背叛经历让齐远航不敢掉以轻心。

“你有事？”

齐远航的声音冷冽如冰。

他不想和这个曾经的“大哥”有任何瓜葛。

陈海亮缓缓抬起头。

他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接下来，陈海亮的举动让齐远航大吃一惊。

他深深地弯下腰，脑袋几乎要碰到膝盖，朝齐远航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他的声音沙哑：“齐远航，对…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虽然细如蚊呐，齐远航却听得很清楚。

齐远航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人想耍什么花招？

陈海亮却是什么也没有干，直起腰，深深地看了小磊一眼，然后默默拿起水桶，转身离去，

宽大的工作服空荡荡地挂在他瘦削的身体上，随着他的步伐晃来晃去，显得格外萧瑟，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