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刘的终于僵硬地扭着脖子,看了张问天一眼。
也就是一眼的功夫,胖胖的身躯陡然震颤,一屁股就跌坐下去。
因为,张问天眼中闪过的那丝厉色,让他知道自己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顺带的还泼了张问天一身脏水。
毕竟,他那求助的眼神,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其中,陈潇的眼神,带着某种看破的冷笑。
张问天终于坐不住了。
“陈潇,你先别激动,坐下,坐下嘛。”
张问天眸中厉色稍纵即逝,已经对这陈潇盈盈笑起来,恢复了之前那慈祥淡定的老人模样。
不过,张问天话才说一半,陈潇已经仰坐在软椅里,朝着张问天摊摊手,示意张问天有什么话尽管说。他,听着。
“呵呵,孩子你刚才说的话未免重了些。其实我们这帮人能来这里,就说明大家都是朋友。陈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是海陵市的这个!”
说着张问天竖起了大拇指,表示陈观泰算得上海陵市老一辈首屈一指的人物。
陈潇嘴角依然是那惯常的几分冷漠笑意,表情却是无动于衷。
话,说得很透了,该表态的其实也已经都表过态了。什么人站的什么立场,都很清楚,陈潇知道此刻张问天不是出来当和事佬的。
因为,所有的问题等于都在张问天一个人身上。
果然,张问天作出为难的样子:“其实呢,陈潇你有些情况不清楚。那些股权并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钱,我想能坐在这里的都不是很缺。只是我们都不过是些生意人,而济川药厂的改制有官方在背后推动,那些股权表面上是济川药厂的股份,实际上也只是政府想把我们这帮人团结起来,为的是共同将咱们海陵市的标志性企业做好。”
“这不只是一家济川药厂的范畴,而是整个海陵市产业转型的方向。济川药厂改制也有十年了,可是这十年前据我所知,当年定下的股份分配,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人敢私下转售。真要有人那么做了,就等于是跟官方作对,民不与官斗,咱们没那个能量,也没那个胆子。”
“其实,你回来了,那就代表的是陈家,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这些老一辈理所应当扶持你,绝对不会推辞。不要说一个济川药厂,凭陈老爷子当年的声望,任何事情我们都没有二话。只是……”
“哼!”
陈潇听着张问天这番话,冷哼了一声,他已经不想听下去。
装,还在装。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虚伪。
抖了抖肩膀,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歪了歪嘴:“张总,您说的这些,我当然已经提前做过功课了。”
“嗯。”
张问天眼角微微抽动,凝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