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音垂下眼帘,淡淡吩咐:“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地上的枯叶和血迹,发出低沉的声音。
马车渐行渐远,巷子里只剩下陈千城的痛呼声,在冷风中断断续续地回荡。
沈容音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昔日的恩怨,她早已放下,但那些曾让她受辱的人,却迟早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夜色沉沉,二皇子府书房内灯火明亮,烛光映照在漆黑的檀木案几上,折射出点点星光。
萧辞煜立于窗前,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看向窗外。
寒风从半掩的窗棂间灌入,掀起他衣袍一角,愈显得整个人孤傲而冷然。
“殿下,属下有消息禀报。”门外传来属下的低声通报。
“进。”萧辞煜淡淡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
徐成推门而入,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低头禀道:“回禀殿下,今日沈姑娘出行,途经东街时,遇到了陈千城……那陈千城因欠下赌债,被追债人围堵,甚至跪在沈姑娘的马车前,恳求沈姑娘施以援手。”
萧辞煜眉头微蹙,缓缓转过身,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问道:“然后呢?”
徐成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随即说道:“沈姑娘没有理会,甚至当众羞辱了陈千城。那些追债人恼怒,将陈千城的腿打断后才离去。沈姑娘……全程冷眼旁观,并未插手。”
萧辞煜听到此处,眼中寒意加深,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她没有插手?”
徐成似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属下以为,沈姑娘这样未免……未免太过冷血了些。纵然陈千城过去对她有负,可如今他已落魄至此,她若稍微施以援手,也不至于让人觉得过于决绝……”
“放肆!”萧辞煜冷声打断,目光如刀般射向徐成,“你这是在指责沈姑娘不近人情吗?”
徐成闻言,顿时跪地磕头,急声道:“属下不敢!只是……”
萧辞煜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缓步上前,低头俯视着他,声音冷得如寒冰刺骨:“记住了,沈姑娘如何行事,是她的选择。你不过是个下人,有何资格对她妄加评断?”
徐成连连叩首,额头碰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属下知错!殿下息怒!”
萧辞煜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走向案几,语气冷肃:“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