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听手机新闻,一边重新拿起毛衣针。
“这人工降雨还稀奇嘞,打雷响到我们这了。”
她没将刚才的雷声当回事,尾指朝绕着红毛线,刚织了一针,外头突然传来阵阵喧闹。
“下雨了,快跑!”
“啊?”
红姨站起身朝外头看,登时被淋了一脸细雨。
“人工降雨的不是隔壁吗?”
红姨丢了毛衣针赶紧起身。
商店外头还摆着卖的货物呢,被淋湿就毁了。
红姨吆喝一声,喊她男人来帮忙。
两口子一出商店门就是一惊。
漫天雷云黑沉沉压在头顶,好像马上就会整块压下来。
只这一犹豫的功夫,狂风大作急雨骤降。
一个巨大气旋在天空成型。
人站在风口,被雨水打得喘不过气。
便是红姨那沉默寡言的丈夫,也一边搬运东西一边吐槽了一句。
“娘的嘞,是神仙渡劫啊!”
相比起修仙派的阿叔,红姨是科学派。
她呸呸吐掉扒在她嘴上的一片树叶子。
“修个屁仙,这肯定是隔壁气象局打歪了!”
手机里,气象局局长还在给记者介绍,却不知将有一口……或者好几口大黑锅凭空扣来。
等把外头的商品搬进来,红姨丈夫一拉卷帘门,很有经验搬来了挡水的木板。
古城基建差下水差,一下雨就会被水淹,大家都熟门熟路。
红姨昨天才烫染的发型早扁塌塌,染发剂掉色脸上一道道红。
她突然一拍大腿,火急火燎朝家二楼跑。
恰好一阵疾风骤雨。
夹在晾衣架上的紫色蕾丝边裤头脱离了夹子,与红姨的手指擦身而过。
像一面小旗子似的在风中翻飞。
“儿咯,我的摇裤!”
红姨扶着窗户冲飞走的裤头喊出了家乡口音。
“我的衣服啊!”
二十分钟步行路程外的秦家,秦璎攥着玻璃瓶眼睁睁看着她的衣服从窗户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