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慎看向他,说了一句很不着边际的话:“你知道吗?我命真的挺大的...”

“好像怎么死都死不了...”

傅炜伦眼神诡异又微妙。

穆连慎忽然轻笑出声,这笑声,很悲。

“呵呵,西北军刚成的时候,我有一批很好很好的战友,相处成兄弟的那种,现在留下的,只有寥寥数人...”

他指了指自己,“有多少人是死在我怀里的,”

彼时,战火纷飞,炮火中。

“连慎...”他满脸血污,歪头咳出一口鲜血,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只怀表,冲穆连慎笑了笑,“麻烦你,让它,代我回家...”

穆连慎哆嗦着嘴唇,不敢去接。

寒风袭来,吹醒了回忆里的男人。

他看向周边黑暗天际,“待我回家,代我回家,带我回家....”

“每当我有一丁点想轻生的念头,这些话就在我脑海中转悠,”

穆连慎摇头,“不敢死啊,”

傅炜伦嘴唇紧抿着,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

穆连慎勾唇笑笑:“从得知姝姝去世后,我在西北一直往最危险的地方钻,想着,什么时候光荣牺牲了,也挺好的,能去找她了...而且谁都没有对不起,心里也没什么负担,”

“嘿,你说怪不怪,我还真就没死成...”

傅炜伦内心轻叹:他不该如此痴情。

这些舍不下,那些又忘不了,早晚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