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徐辉祖一边嚼着一把炒蚕豆,一边死死盯着一份军事地图,定定的出神。

虽没有沙盘,但是这地图上的道道线条,在徐辉祖脑海中,迅速变成了山川河流城池大军,一支支大军,在这些山川河流中纵横厮杀。且看,哪一方才是这片白山黑水的主人。

咚咚咚!

忽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徐辉祖从沉思中惊醒。

“谁?”

“是我。”

执拗~

房门没锁,被人直接推开了,来人正是常遇春的长子常茂。

常茂比徐辉祖大一岁,今年十七。二人家世相仿,年龄相若,又是同学,自然而然成了好朋友。

“徐兄弟,干什么呢?”常茂只看了一眼,就瞬间秒懂,抱怨道:“又看军事地图呢?哎,我说徐兄弟,每次沙盘推演,你都是咱们班第一。就这,休沐日还如此努力?求求你,别那么用功,也给兄弟们一条活路行不行啊?”

徐辉祖尴尬地笑了笑,道:“倒不是用功。而是,朝廷这不是要用兵东北了么?咱们学院,开始组织沙盘推演战事。我闲着也是闲着,推演一番。别管成绩如何,如果有幸对朝廷有所启发,我也算为国效力了。”

常茂满脸的不以为然,道:“什么为国效力啊?咱们那些叔叔伯伯,想打仗都打疯了!就算为国效力,也轮不着咱们啊!更别提,注意到咱们武学院的沙盘推演了。”

徐辉祖却道:“即便如此,咱们也问心无愧不是?常大哥,朝廷早有旨意,你能继承安庆郡王的爵位。我虽然没有常大哥你的福分大,但作为弟子,一个国公的爵位总是有的。但是,我……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

“是啊!我不甘心,人们一提起我徐辉祖来,就是中山郡王的儿子!我不甘心一辈子享受父王的余荫!我渴望建功立业,做出一番事业。以后,不敢说强爷胜祖,至少为自己博个郡王的爵位!至少,人们谈起我徐辉祖来,不再是中山郡王的儿子,而是来一句一门双王,虎父无犬子什么的。”

“哦?是吗?那徐兄弟,你是不是还想弄个实封呢?”常茂有些戏谑的说道。

徐辉祖却眉毛一挑,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为什么不呢?”

“但问题就在于,没机会啊!”常茂道:“我刚才说过了,咱们那些叔叔伯伯,想打仗都打疯了!没咱们这些小辈的机会!”

徐辉祖淡然道:“我也还是那句话,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