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坐以待毙的夜晚,月光凉如冰凌,给屋檐瓦舍都蒙了一层惨淡的白。

南衣心里生出了极度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宋牧川的生死未卜,也来自于谢却山的异常。

不安到她浑身难抑发抖,在房里来回踱步。

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相信谢却山让她看到的情形。他们分明约定过,不能说谎。她总觉得谢却山要舍弃她——可能是求生的弃,也可能是求死的舍。

甘棠夫人叹了口气,看向唐戎。

“唐戎,你帮帮她吧。这里拘不住她。”

“是,夫人。”

唐戎永远会遵从她的话。

策略也很简单,唐戎提着剑直接杀出去了,一副鱼死网破之态。这些守卫没料到里面的人会这么凶地反抗,应付得人仰马翻,但好歹是将唐戎挡回去了,又在院门上上了三道大锁。

南衣趁乱从院墙上翻了出去。

她也不去别的地方,她知道,自己的行动如果鲁莽了,会引发更大的麻烦。外头秉烛司还有梁大和九娘照应着,想必会迅速行动起来,将明面上的一些东西转移走,确保损失最小。